第 5 章
他上半边脸被黑色的面具遮住,只余下薄而修长的嘴唇及线条分明的下巴。
虽只半张脸,但仍能窥见面具下的容貌俊朗不凡。
“主子,要不咱们取下他的面具瞧瞧他的真面目吧。”桑果突然说道。
赵衿棠虽心里好奇得猫抓似的,但还是忍住了,摇了摇头:“还是不要,既戴了面具,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长相。怎样的人才会如此呢?自然是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秘密若他人知道了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到时候即便咱们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抵不过他的穷凶极恶。”
“啊,那咱们岂不是救了个大恶人。还是不要看他长啥样了,希望他醒了尽早离开才是。”桑果害怕道。
赵衿棠附和地点点头。
“他们怎么都喜欢戴面具呀,云管事如此,这个人也是,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呀。”
桑果不懂,为什么她的主子每次好心救的人都很神秘。当年的云泽也是这般,虽已相处两年,但他的过往一无所知,主子还不让打听。
“行了,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好奇害死猫。”
夜已深,桑果打着哈欠:“主子,您先睡吧,奴婢守着便可。”
“你先睡,后半夜你再换我。”赵衿棠说道。
桑果本要推辞,但终究抵不过睡意来袭,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赵衿棠看着床上的人若有所思。这人是谁?对付普通的小毛贼倒用不上毒器,可这方圆几十里也没有什么大户。难道是在京中犯了事逃到这儿的,现在扔出去还来得及不。
也不知是那药丸真有奇效,还是她毒排得够彻底,一晚上都不见有何差池。赵衿棠放下心来,不由趴在床沿睡着了。
此时村中北面,一行人立在花田旁,一人自远方急忙走来,恭敬道:“门主恕罪,已断了踪迹。此地花香太过浓郁,觅影鸟也不知所踪。”
为首一人怒道:“蠢货,一个大活人都能跟丢。”
赵衿棠是被手臂麻醒的,脑袋枕在手臂上实属不好受,她忍不住嘶了声。这声音把趴在桌子上的桑果给惊了起来,她以为该到她守夜了,她揉了揉眼睛还有些迷糊:“主子你去睡吧,我来守着。”
她见赵衿没有应,便打着哈欠走过去,却瞧见赵衿棠抬着手臂呆呆地坐在床榻,再看床上,哪里还有什么人。
赵衿棠转头与愣在那儿的桑果对视:“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桑果也答不上来:“这……奴婢不知道,没听见声响。”这对桑果来说实在不该,她们做仆从的本该时常守夜,睡眠应该浅些,可她的主子根本不让人守夜。所以一觉睡到天亮,雷都打不醒的时候也是有的。
“幸亏这个人没起歹心,不然把咱们灭口了都不知道。”赵衿棠也有些后怕,这人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主子,他走了,咱们是不是就没事儿了呀?”
“不好说,咱们赶快收拾东西离开这里。”赵衿棠撑着爬起来却发现身上披了件毯子,她记得自己没有披呀。
“主子,您快看枕头上。”桑果突然惊叫出声。
赵衿棠看过去,见枕头上放了块玉,应该说是玉环,晶莹剔透。她拿起来端详了片刻,是块上等的好玉,这玉环上下各有一孔 像是穿穗子的,可是没见玉环这样穿穗子的。
“这是给咱们的报酬?”桑果也凑近来看得认真。
“很难说,它可能是赃物。若被识得它的人看见了认定咱们是同伙就糟了。”赵衿棠故意吓唬道。
“啊,那怎么办,扔了吗。”
“不可,若被人捡了拿去换银子,反倒是害了别人。”
“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这真是个烫手山芋。”
赵衿棠也十分认同,不管怎样,这个玉环是万万不可让他人知道。
她与桑果郑重地强调,昨晚的事不可宣扬。不管以哪种身份她都不想惹出事端。
趁着天还没亮,赵衿棠和桑果把屋子里的痕迹打扫干净,本还要多停留几日,但现在为了以防万一,需得尽快离开。
二人收拾妥当,打开院门却见一只纯黑色的鸟在门口。
桑果脱口而出:“怎么有只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