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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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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峥没理他,爬起来拿着衾单走到床前仔细比对了一下,又凑近去闻了闻。

吕含扶着腰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就看见这个动作,大为震撼:“看不出你表面是个斯文君子,实则内心如此癫狂,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沈峥闻言转过头:“衾单是用来干什么的?”

“铺床睡觉啊”,吕含被问懵了:“难不成还是专门用来上吊的啊?”

沈峥起身将那衾单铺开,竟然比那床要长出好一截,“你看,这如铺床?”

“或许人家就喜欢长一点的衾单呢……”吕含越说越没底气,他看着那长及拖地的衾单心下游移:“总不能真是拿来上吊的吧。”

“这被子有股很大的霉味,像是许久不用了,可这衾单却是新的。若是突逢大变才去上吊,那必然不会出门去买条衾单上吊自尽吧。”

“也是啊”,吕含看了看那床,“那床上的单子去哪了?”

“想是换掉了。”

谁家缺这么一条破单子啊,吕含不解,又见沈峥走过去抬头看了看房梁,“你说,一个老人家是怎么把这衾单挂上房梁的?”

吕含伸手去试了试,又不死心地踩上了椅子试了试,环顾四周找了找也没发现有什么可以绑在上头重物,最终得出结论:“这就只能是另外一个人把单子挂好再把人挂上去了。”

沈峥想了想,翻身上了房梁。他强忍着头晕挽了个结,问吕含:“这是不是刚刚这绳子的样子。”

见吕含点头,又放松些挽了结,这下绳子立时放长,垂到了吕含的胸口,吕含比划了两下示意沈峥下来,“可若是个矮小的老妇人,是不是这样的长度也够用了?”

“既是够用,为何还要系成方才那样?”沈峥脚下不稳,扶了一把桌子才勉强立住,与吕含一起抬头看了看那屋檐,心里忽然生出了另外一个大胆的念头:“有没有人见过这狱卒的母亲?”

他话还没说完,想吐的感觉又卷土重来,立刻跑了出去扶着墙干呕。

出来了一趟没解决疑惑,反而更多了,吕含心里憋屈,一瘸一拐的扶着腰出去看沈峥,随口打趣:“我劝你照顾一下肚子里的孩子,不要再操一些无所谓的心了。”

沈峥冷笑:“你看看你自己的走路姿势再说我吧……”

“你个没良心的,我都是为了谁”,吕含艰难地拽着沈峥的手爬上马车,白了沈峥一眼:“还不是为了孩子……”

沈峥没力气和他拌嘴,他刚一坐下便觉得浑身上下散了架似的疼,睁开眼就天旋地转,转的胃里又开始翻腾,只好立刻闭上眼。

他听着吕含在那边喋喋不休,暗下决心还是不能放纵自己,缓了好一阵才开口:“你叫人去查查那狱卒的母亲。”

“知道了知道了”,吕含无奈:“我觉得你我都应该先去大夫那查查自己。”

“你先去吧”,沈峥闭了闭眼,“我等这事儿了结了再说。”

“你还真打算继续啊?”今日他俩虽没上朝,吕含也知道朝堂上必然硝烟四起,又听沈峥这么说十分头疼:“你打算查到哪一步啊?”

“到查不下去为止吧”,沈峥也觉得疲倦,然而事已至此又不甘心撒手不管:“都到这步了,难道还能不了了之吗?”

吕含扪心自问了一下,也觉得这事儿让他俩吃了这么多苦头不能就这么算了,正想跟沈峥表明态度,转过头去就看见沈峥一脸倦色,终于想了起来自己一早想问什么,他凑近沈峥笑了笑:“你昨晚上干什么了?”

沈峥一睁眼就看见吕含的脸放大在他眼前,也懒得躲,又觉得吕含的笑容显得贱兮兮的,不由得皱了皱眉,回想起昨晚又有些后悔:“喝了些酒。”

吕含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内心不由得一阵激动:“你不是从来不喝酒吗?”

“以后也不喝了。”沈峥无力地闭上眼睛,将想吐的欲望勉强按了下去。

沈峥的语气里充满了对醉酒的懊悔,听得吕含实在是无法不发挥想象力,原本想着沈峥久不喝酒,偶尔喝一次必然有些故事,这会儿又听沈峥这么说简直是验证了他的猜想。

看不出啊小伙子,你正人君子的外表下有着这么狂野的心,吕含的目光充满了赞赏:“喝啊,酒是忘忧散酒是般若汤,你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明白酒的好处了。”

哪有好处?沈峥难受得要命,实在是想不通吕含。

吕含见他不回答,大着胆子问他:“那……弟妹如何?”

什么如何?沈峥不知道吕含在问什么,想起昨日的《浮生梦》便随口说了一句:“她琴弹得很好。”

吕含原本是想问她酒量如何,酒后发生了什么故事,不妨沈峥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

他想了一下立刻感慨:“你这种木头都听得出好,那必然是好的”,压根没想到正是因为沈峥听不出好坏才觉得什么都好。

吕含早就好奇世家风雅,然而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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