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乐阳
好。总觉得他有些奇怪,我有些怕他。”
姚漪这样自小在家里受人白眼的姑娘,很早就会看人眼色揣测他人的心意,可太子偏偏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让她猜无可猜。
“有时候高兴了,我的日子也好过的很,可若是不高兴了,他……”
“他怎样?打你?还是骂你?”陆婉吟追问道。
“都不是。”就算姚漪已经出嫁了这么久,不再是从前稚嫩的闺阁女儿,讲起来这种事也仍然觉得不甚好开口,想到这是陆婉吟不是旁人,又觉得没有什么好说,便凑近陆婉吟的耳朵小声同她讲述,那半遮半掩含羞带臊的语气听的陆婉吟都跟着不好意思起来。
陆婉吟原本以为姚漪还是和从前一样同她说那些烦恼却甜蜜的闺中心事,没想到越听越觉得不对,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来:“一直是这样的?”
“也不是,新婚之夜就不是这样的。”姚漪大婚的时候光顾着哭,掀了盖头就差点哭得背过气去,太子当时温声细语极尽温柔哄得姚漪飘飘欲仙,至今想起来都心跳脸红,可是后来越相处姚漪就越觉得不对:“往往是喝了酒或者不高兴的时候,他半醉半醒的时候是最多的。第一回他要拿绳子捆我,我不肯,就给了我一脚。”
提到这事姚漪又想哭,见陆婉吟的眉头越皱越紧,立刻解释到:“没伤着哪,就是我一时不查没反应过来,那绳子就……”
“第二日我就没醒过来,他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发了热,便守了我好几日,还同我道歉,说是喝醉了酒魔障了,我也不敢反抗他,日子久了就翻篇了。”
“直到第二回……”,那算是姚漪的噩梦,现在想起来都浑身发抖,她强忍着语调同陆婉吟讲述:“也不知道他是怎的了,下人来报说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头不许人进去,他们害怕出了事,就让我去看,我便去了……”
姚漪去看他时自然不是空手去的,她拿了饭菜忐忑无比地敲了敲房门,里头传来了一声粗暴无比的“滚”,姚漪吓得一抖,柔声劝太子好歹开开门让她把东西送进去。里头不应,姚漪无奈便转身要走,没想到背后的门突然打开,姚漪猝不及防就被拽了进去。
托盘里的饭菜汤水翻了一地,溅在了姚漪身上。没等她放下托盘说话,姚漪就发现自己的外衣被撕开了。
这好歹是青天白日,姚漪自然不肯,在被按在床榻上的时候挣扎了两下,哭着央求太子:“殿下,不成啊。”
“有什么不成!我是太子,我做什么谁敢说不成。”
姚漪隐约觉得这话不是冲她,可太子的力气太大她又挣脱不掉,眼泪便不自觉地留了下来。
太子见她如此,伸出食指替姚漪擦了擦眼泪,接下来做了个让姚漪此生难忘的动作,他将食指送进嘴里,像是在尝那眼泪的味道。他看姚漪的眼神,就像是在郊外饿了好些天见着猎物的野狼,甚至还带着姚漪从未见过的暴躁与狠戾。
姚漪不敢再看,顺从地闭了眼睛。
她被关在那个屋子里关了三天,醒了睡,睡了醒,梦里都觉得下腹撕裂一般的痛,一睁眼就是太子那意犹未尽的脸,只好再闭上眼,到了第三日时,太子的脸上才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平静,他看了看已经说不出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的姚漪,自顾自地出去了。
等姚漪再醒过来,已经在自己的屋子里了,太子不在,只有蕊儿抱着她不住地哭。她浑身都疼,动也动不了,能看见的地方一块好的都没有了,可这种事儿她又不能请大夫,只好强忍着扛了过去。
这些话就是陆婉吟她也说不出口,只能捡了些不甚重要的讲给陆婉吟:“这之后还有几次,可每一次过后殿下待我总比从前更好些,我也说不出是不是他习惯如此还是怎的,总觉得有些怕他。可他平日里待我,我又说不出个不好。”
陆婉吟没听她讲这些细节,也无从判断,只好勉强劝了几句:“我虽不知其中曲折,却总觉得这事情不对,姚姐姐你千万保重自己,或称病或进宫,都是可避的。”
姚漪含着泪点头,问陆婉吟:“你家侯爷待你好吗?”
这是好还是不好?
陆婉吟一时之间也犯了难,她过得确实要比在家里头舒心恣意,可想起来他与吕含这档子事又觉得为难,沈峥的心意又不好揣测,日后是什么情况也说不好。
她不愿姚漪担心,更不能把沈峥的私事拿出去说,也只能捡着最无关紧要的和姚漪讲:“侯爷才从渝州府回来不久,平日里也事忙,我见他的时候少。他性子也冷清,我总也拿不准他的喜怒。”
姚漪听完这话颇有共鸣:“我也总拿不准。”
见她如此,陆婉吟也觉得犯愁,都说是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又何尝不是,但她的情况到底要比姚漪好些,只好勉强劝慰:“姐姐也别太为了太子犯愁,还是保重自身要紧,要是再有下一次……”
“短期想必都不会了”,姚漪笑了笑,神色莫名轻松了几分,眼睛里带着期盼和释然的喜悦,“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