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重病
突发急病,虽然步伐急切但头上戴着的珍珠流苏却没有慌乱,盈盈一笑间还礼:“陈公子。”
女子矜持,顾嫣然叫夏荷奉上茶后就不再开口,陈佑安只能先开口:“昨日云帆兄说得了一本好书,这才大早前来冒昧了。”昨日顾云帆说的书只是为了让他们多点机会见面罢了,顾嫣然有些失落原以为他还算不上太差,现在想来也是上赶着结交自己,巴结外祖
她掩下心中的失望,挂着大方得体的笑寒暄:“当真不巧,哥哥有事出去了,公子可能只能明日再来了。”
“那是我来的不巧了,不知是否家中出了什么急事才让云帆兄一早出门,我可能帮上忙?”陈佑安端起茶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幽王的消息确实灵通,顾家的假启还在路上,就叫自己送药上门
他殓下神情,心中盘算着这个闲散王爷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自己帮他一次也无妨
“一些家事罢了,陈公子不必挂怀。”顾嫣然说得客套,语气漠然
陈公子轻笑了一声放下茶杯,复又追问:“船上的宴席也要开始了,不知小姐可否放下家中事和我同去吗?”
顾嫣然快要失去耐心,却还是体面地笑说:“家中有事,今日便不宜出门了,待改日天晴定和兄长前去向公子赔罪”
“倒是我唐突了。”他孩子气般的一拍脑门,又装可怜似的揶挪:“小姐说了两次家中有事都记不住,着实冒昧了,难怪小姐不愿和我做朋友。”
顾嫣然一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他昨天就是一个不着调的性格,现在也见怪不怪,只轻笑着一声接着打太极:“实在是急事,还望公子海涵。”
陈佑安一大早过来只喝了一口茶装了这么久,终于能问出真正想问的那一句:“是关乎三小姐的事吗?”
那个长得像幽妃的三小姐,前日刚上殿破石,昨夜就花园破棋,又长着一张招惹风波的脸,怎能不引人注意?
他一瞬间认真的神情让顾嫣然皱起眉,心中警铃大作,拿起茶杯试探性地问:“公子何出此言?”
他复又换上了吊儿郎当的面孔,有些委屈的说:“因为昨天小姐也是因为她才抛下我的啊~”
顾嫣然没忍住被水呛到咳了两声,自己似乎高看他了,放下茶杯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说:“昨日是一时着急,今日是她病了,我实在走不开。”
“病了啊…”陈佑安沉吟了两声,又挂着调皮的笑追问:“那要我帮忙请大夫吗?”
“小小风寒而已,无需陈公子挂心。”顾嫣然深觉外祖母找的这个人不够靠谱,长的温润如玉,行事作风却是个十足十的疯子纨绔
“风寒啊…”他想了两转才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白瓷瓶放在桌上说:“父亲行军时所用的风寒药,还望能帮上小姐一二。”
顾嫣然送走陈佑安后还愣了片刻,他怎么这么巧有药?想送药为什么不直接开口就是了?她疑惑地看了一眼白瓷瓶,还是拿起它进了内室:“三妹妹还没退烧吗?”
顾伊人面色凝重的摇摇头,看到顾嫣然手中的瓷瓶问:“陈公子送来的?”
顾嫣然看着蜷成一团,头发已经被汗打湿的顾墨,心疼地叹了一声,看着手中的瓷瓶只无所谓地说:“不给三妹妹用就是了。”
顾伊人面色凝重,明显不赞同顾嫣然这句话,无论怎么样,拿了这个人情就算得上是欠上了,只能等顾云帆回来再商议了
顾云帆原以为告假是一件轻易的事,可内务府听说是那顾家的三小姐,想到上头的命令,只敢马不停蹄地带着顾云帆去找太后
太后听了主管的回禀,想到昨夜那雪地的笑声,也忍不住莞尔说:“小孩子家家,一时贪凉玩闹也是有的,叫太医好好看看吧。”
主管听着太后关切的语气,对着顾云帆就更加客气,甚至亲自带着顾云帆去请太医
顾云帆云里雾里,只想着顾墨连着两场宴会都大出风头,太后一时爱重也是有的,忙行礼谢恩
赵婉抓准时机煽风点火,有些撒娇似的说:“太后真关心这位三小姐,都快胜过婉儿了~”
太后心中冷哼,面上却笑着剐蹭了一下赵婉的鼻子,像长辈般慈爱地说:“你多大她多大?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赵婉笑着,决定再添一把火:“那不如我和若妹妹一起去看看吧?我想自家姐妹生病了,她应该也挺担心的。”
太后轻轻地一颔首,顾若纱只能领命起行
“顾三小姐也是个历害人,不声不响地就能引起太后的注意,能让太后叮嘱请太医的又能有几个呢?”
赵婉说这句话时,顾若纱哪怕在后面看不见她的脸,都能猜到此刻赵婉的神情一定是不屑的、甚至可以说是耻笑的,就好像之前的大夫人看自己时那样‘墨儿这么厉害,要把你放在何处呢?’
为什么?
她暗暗的咬着牙
自己和顾墨究竟差了什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