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竺西，等你放假，我们一起去看海吧！”我对着电话另一头温声道。

“好哇，等我忙完这个项目，估计下个月中就可以放个短假，我们就一起去看海。”听到对方的回答，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生绳，顿时落下眼泪。

挂断电话，看向不远处的大海，抖动着手将那支燃烧了半截的烟往嘴里送，猛吸了一口，就边咳嗽边吐烟。

阿睦，我还是学不会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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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师，早啊！”从身后传来的柔软清丽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由得嘴角向上扬，回头看见身穿黑色连衣短裙脚踩白色高帮帆布鞋，乌黑的秀发高高的甩在背后，前面的刘海随着微风左右拨动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嘴巴向上扬露出八颗牙齿。

那时的她在阳光下闪耀的光芒照进我的心。

“早啊，欧阳老师，想吃什么早餐，今天我请客。”推开面包店的门，让她先进去。我随手拿了瓶豆奶，转身看见她站在蛋糕柜面前，闪过一瞬的落寞。她转过头，跟我对上了眼神，立马露出笑容：“真的要请客？”“真的，随便挑。”我一脸认真的说。她四周环顾了一下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啦。”

我以为她会挑个小蛋糕，结果没有。

回到机构，早已经到了的那群小孩围坐在大厅那不知道又在讨论着什么玩具，看到我们进门，那群小孩一窝蜂冲上来，齐齐面向她异口同声的说：“欧阳老师，生日快乐！”随后一个稍微高大点的孩子从背后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龙猫公仔：“这是我们一起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顿时，鸦雀无声。我看向她，她红着眼眶，嘴巴微微抽动着，将头望向天花板。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阳光的笑容，接过龙猫，摸着那个孩子的头说：“谢谢你们，这个礼物我超级喜欢的。”

除去早上的小插曲，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孩子还是一样吵闹，她还是容易被一群孩子围着各种询问。直到下班，那些不需要家长来接送的孩子还是喜欢留到最后，我实在没忍住，早早就赶他们走。直到只剩下我们工作人员。

我看着她拿着拖把正要拖地，“欧阳老师，今天你不用拖地，我来拖。”我拉住她手上的拖把。“哈？排班表上写着是轮到我拖。”她讶异道。“轮到我的那天，我有事，就和今天的你换了，陈组长忘记在排班表上改掉了。”我接过她手上的拖把不紧不慢的放到一旁。

这时，整个机构的灯突然熄了。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欧阳睦，happy birthday to you”陈组长带着其他的工作人员从办公室捧着蛋糕走出来，走到她面前。“欧阳，生日快乐！”顺着蜡烛的微光，照到她脸上流淌着的泪水。

我心头一紧，就在那一瞬，我想要帮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拥她入怀。人总是容易感性的，就像突如其来的雨滴，被滋润的洋桔梗是不会忘记当时心情的。

到了晚上，也许是我不舍得将这份温暖结束掉，我约她去逛集市。不知道是灯光的角度还是我的心情变化，总觉得她脸上的笑容不同往常，此时更加的温暖但也更容易破碎。路过一个饰品小摊，我不由停下来，挑了一个星星形状的耳钉。

“送给你，带上试试。”我摆到她面前，她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她哇的一声哭了，整个人蹲下去想要把自己的声音压下去，还拼命用双手捂住嘴巴。周围的人都停下了脚步，纷纷看过来，我一时间手足无措。我蹲下去，边轻轻地拍她的背，边找纸巾。渐渐的，她的大哭变成了抽泣。我给她擦眼泪的时候，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就像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我没法明白也没法形容这种感觉。

“听说今天是你叫大家帮我过生日的......也是你告诉那些孩子......我今天生日的，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帮我过生日......”她一边抽泣一边说，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我摸着她的头，这时我心里的石头越来越沉重，泪也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那以后你每年的生日我都给你过，不管你身处天涯海角，我都去找你，给你过生日，说好了！”我伸出我的小拇指，她边哭边笑，面目狰狞得有点好笑，就这样，我们勾了小拇指盖了印章，就像小时候的山盟海誓一样。但我是认真的。

“你以后的每此生日，我也给你过！”她笑着说。

那天临分别，她带上了我送她的星星，对着我说，“认识你，简直就像奇迹一样！”

我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