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那晚,我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
蝉鸣不断的夜晚,风很大,树叶摩擦出沙沙的声音很好听,草丛上萤火虫源源不断的飞出来,我抓了好几只装进黑色的塑料袋里,急冲冲跑回家想要给妈妈看,一进门就到处喊着妈妈,不在客厅,不在厨房。跑进二楼房间,看到妈妈躺在床上。
“妈妈,你快看,萤火虫!”我摇晃着妈妈的身体说着,一边撑开黑色的袋子,里面的萤火虫已经不在发光,也没有其他任何动静,萤火虫死了。我失望的看向妈妈,她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睁开眼睛。
“妈妈?”
......
我猛地坐起,扑面而来的窒息,周围的一切仿佛与我隔了一层玻璃,粗重的喘气声,急促的心跳声,全身上下脉搏的跳动,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欧阳睦在旁边急切问道,随即整个人环抱着我,双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部。闻着她身上的柠檬味夹杂着淡淡烟草味,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我环顾了四周,地上的酒瓶和其他垃圾都被收拾走,其他人也都不在了。
“他们去哪啦?”我轻声问。
“他们早上醒来,说要回宿舍洗澡,顺便再回去睡会,晚上再看看要不要一起吃饭,我明天再退房回去,所以你可以再睡会。”她边说着边站了起来去找烟,对我示意了一下,准备走去阳台抽烟。
“在这抽吧,我不讨厌这个味道。”我说。
她坐到隔壁床开始点烟。看到她抽烟的样子,又让我想起了昨晚她和泽南在阳台的吻。
“你和南哥......”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被她看在眼里。
她笑了笑,随后猛吸了一口烟,凑到我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被她堵上了嘴,随即嘴里布满烟雾她便抽离开来。我开始咳起来,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这样。”她便笑边说。
我和她都明白,不只是这样,但我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刚刚梦见什么啦?”她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梦见萤火虫死了,死在我的塑料袋里......”我别过脸不看她。
“这么恐怖!”她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圈,若有所思地说:“我手机坏的时候,也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见我一个人在一个荒岛里,被狼抓住,硬生生的被它啃食,我就看着自己被它啃,没有反抗,没有呼救,静静的等待死亡......”在我看来,这个梦也许不是那么恐怖,恐怖的是她在讲诉时的冷静,仿佛她现在正在经历她所说的这个梦一样。
我所说的梦并非只是梦,那么她所说的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