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篇十九:身世
,温声说:“看你累的,快喝口水润润。”
清水润过喉间,如同久旱逢甘霖,消去了燥痛。
“多谢。”
“谢个什么,不如以身相许吧,我看你颇有姿容,跟着我,本大王让你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越安这番话说的很认真,眼睛明亮似繁星满天,嘴角勾起,一脸真诚。
夏榴微微倾过脸看向他,恰巧此时越安也看着她,两相对望。
映入夏榴眼帘的是越安炽热明亮的双眼,比起形状之美,里面满满的情意更让人心动,好像透过这扇心灵之窗,夏榴可以看到越安他那年轻健康的心脏,那此刻为她急促嘭嘭跳动着的心脏,那样的沉稳、坚定而有力。
夏榴先撇开眼,许久笑了,“好啊!”
临近午间,日头高起,没有夏日的炙热,多是秋季的晴爽,压下凄冷意境。
越安临坐窗边思考人生,夏榴已然昏睡在一旁,今日无风,抬眼望去,云倒是自在舒卷。
末了,他转过眼,盯着夏榴看了几眼,又轻手轻脚地下榻,关好门交代店家不得打扰后离开。
外面还是沸腾的老样子,人来人往,很热闹。顺着血脉感应,越安找到了越继住的地方。
倒霉孩子越继刚拐进二道门,迎面就撞上自己亲爹。
“父王,”越继惊讶不已,反应都慢了半拍。“您怎么来了?”
越安坐在石凳上,手支着头,看见他还笑出声。突兀的一声笑在这略为寂静的庭院让人感到怪异,越继顿时有些难耐,仿佛有千根细绒羽毛吹进他的脖间,让他战栗。
父王私下一个人时一向爱阴阳怪气,底下小妖门都咬耳朵说父王气势不像猫,更像是猛虎,令人不敢直视、心里发虚。
“那个道士呢?”越安问道,说话的声音无波无澜,不知喜怒。
“父王,他有事走了。”
越继以为越安是因当初被道士摆过一道,所以讨厌他与道士混在一起。正想着该怎么为那个道士解释,就听见父王继续说:“他叫什么名字?”
“啊?什么?”
越安有些不耐烦,白了他一眼,将手放下,一字一句的说:“他—叫—什—么—名—字?”
每一个字音拉的老长,听起来怪异又烦躁。
“你听清楚我问的什么了吗?”
越继垂下头,想躲避父亲锐利的目光,眨了眨眼,声音有些艰涩:“听到了,父王,他叫赵庄。”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越继悄然抬头,见父王表情怪异地站在他身前。
“姓赵吗?”
“是的。”心里一跳一跳的,总感觉父王此刻古怪的让他心惊胆战。
沉默,没有人再说话,越继是不敢说,越安是烦闷的懒得说。
就在越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时候,越安终于开口了。
“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越继不解,越安没有搭理他,一语不发,径直离开。
“父……王。”
越安装作没听见,走上了街头。
大街上热闹非凡,人群不会像花朵那样被秋意所杀,依旧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千年来都不曾改变。
越安想起了第一次见那个男人,那是一个雪天,山河雪影,纤尘不染,他窝在夏榴怀里烤火,朦胧间听见杂声,夏榴抱着他走进严冬,打开了门。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雪夜归来的人是夏榴的丈夫—赵扉,越安觉得他便像眼前的街景一般,带有细水流长的平淡,但最可安抚人心。
唉,越安愁眉苦脸地走着路,不时长吁短叹一声,昨天相见便觉得此人身上的血脉之力让他很熟悉。直到他和夏榴亲热时才猛然发现这种熟悉感来自哪里,那道士身上流有夏榴的血,贴切地说—他是夏榴的血脉。
应该是当年那个熊孩子的后代,越安有些生气,气他儿子跑去给自己妻子的死鬼丈夫的不知道多少代重孙当宠物去了,他感觉头顶一片绿,愁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