魌阁
,一头青丝披散而下。他肤白如雪,眼尾带着绝妙的红,三种颜色交织成为最艳丽的美人图。
“一曲舞,献贵客,小生痴,愿得贵人垂怜。”他的声音阴柔,带着女子的轻,又夹杂着男子的厚,入耳却相得益彰,不叫人难受。
“好啊好,如此妙人,真是让孙刺史费心了。”
肃亲王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更是拿捏不住他的喜好了。他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有同样困惑的还有孙刺史,因此听到这句赞赏,他并不敢坦然接受。
他们所在之地,四面并无遮挡物,原本就是原主人在此喝酒赏景色的地方,如今小风一吹,让人不免觉得有些阴森。
“王爷过誉了,下官承蒙王爷照顾,有新鲜玩意儿,自然第一时间送给王爷品鉴。”
四楚站在季遥身后,见他略有些颤抖的身子不免有些紧张:“公子可是觉得冷了?”
季遥喉中一热,使劲咽下:“身冷么?我并不觉得,可我明明是活着的,为何心会这么冷呢。”
四楚心疼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公子,结束了。”
季遥没做回答,事情远没有结束的。
“小生不才,有件宝物要献给孙刺史瞧瞧。”
孙刺史讶异:“我?”明明吩咐过,今日什么事情都要以王爷为尊,怎么好端端的又牵扯到自己身上了。
“既然如此,便来献宝吧,本王也想看看是什么宝贝。”
孙刺史没有别的选择,轻轻挥手:“那你就呈上来吧。”
伶人缓缓上前,在孙刺史跟前跪下,从腰间拿出一张纸,上头居然还有斑斑血迹,幽暗的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腌臜东西,也敢拿到本官面前。”
伶人哈哈笑着,鬼魅的声音萦绕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地:“脏么?如夏的血,可比你干净得多了。”
孙刺史陡然睁大了双眼,只见对方从裤腿处掏出两把双刃!
“鬼……鬼刃!”
一声尖叫划破宁静的峡谷,四处的官员四散而逃,却发现他们根本就失去了力气。
这酒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孙刺史害怕的尖叫着向后爬去:“你别,别过来!”
鬼刃举着刀,一步一步向他靠近,面上的妆被他狰狞的表情变得再无魅惑,留下的只有可怖。
“如夏当初是否也是这样求你,不要过来。可你听了么?你还是向她走过去了是不是,这样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去了,是不是!”
孙刺史已然被吓得心智全无:“别过来,不是我,不是我。”
鬼刃将两把刀在掌心转了转,似乎是在恐吓。
“你身为一方刺史,最清楚我的手法了。先穿透你的琵琶骨,再挖了你的膝骨,最后将你的血液放干。让你不能爬更不能跑,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血流尽而亡。”他话说的十分缓慢,仿佛就是要让眼前的人感受到濒死的痛苦。
从心灵到身体,全部摧毁。让他感受前所未有的绝望,和生不如死。
“我杀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实验,这种死法我十分满意,就让孙刺史也体会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啊!”
在场混乱一片,却只有两人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肃亲王安定坐着,冷静看着同样没有动的季遥,眼里不由得浮现几分赞赏。
鬼刃高高举起刀,他的如夏,不喜欢束发,若是不出门见人,在自家院子里便每日散着头发与自己嬉戏打闹。
如今,他便换作她的模样,替她报仇吧。
“啊!”
一把匕首不知从何处飞来,鬼刃听到利刃划破空中的声音,早做准备,却仍然被它擦破了右臂。
只见那匕首死死钉在他身后的柱子上,那般遥远的距离,没借助其他工具,那匕首居然能有一半刺入木中,可见来人武功高强到可怕。
“阿舅!”裴莳琅率先从黑暗处飞身而来,首先朝着肃亲王看去,见他安然才放下心来。
此刻,溯回已经与那鬼刃缠斗在一处。
“跟了我这么久,总算是见面了啊。”鬼刃邪魅笑着,望着溯回的眼中满是挑衅。
“少废话,跟了你这么久,也被你耍了这么久,今日你定会死在我手上。”
府兵鱼贯而入,将那些挣扎倒地的大人们扶起。
就在这时,暗影浮动,屋顶上传来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众人来不及反应,数十个黑衣人翻身从屋顶跳下,脸上带着恶鬼面具,散发着凌厉阴狠的光。
“魌阁!是魌阁的人,是他们来杀人了!”
有听说过魌阁的人高声喊着,魌,驱鬼时所带的面具。魌阁之人在外行事不想被人见到真颜,就会带上面具。
“笑话,带上面具就真把自己当成神了,看我今日不把你们一个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