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
高挑,一人执扇斜靠在廊柱上,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同人说话时,目光也会时不时瞥一眼这边的宴客厅。
另一人身着一套月白锦袍,面上神色淡然而不染纤尘,他伸手去接住那些落下的雨珠,指尖白的似玉,整个人都晕出几分要得道成仙的恍惚。
“母亲,您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鹤灵渊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自己身边的林曼芝。
林曼芝愣了一下,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像是欣慰又像是纠结,更多的还是哀伤。
她摇了摇头,“灵渊,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这件事情我应该早点告知你的……”
“没关系,母亲,是我该向你道歉。”
鹤灵渊伸手一揽,把林曼芝抱进了怀中,他在为前世对她的误解道歉,更是为今生他的隐瞒和利用而道歉。
他是真想带林曼芝走,可林曼芝是不会同他离开的,她终归是贺淮的妻子,更何况为了贺宁朝和贺宛月,她都不可能离开。
贺淮站在那边脸色铁青,他眼神怨毒地盯着林曼芝和鹤灵渊,然后摔袖转身离开了。
事情不可能这么轻易揭过,得罪过他的人,他都会逐一讨要个心满意足的歉礼回来才会罢休。
鹤灵渊深刻知道这一点,所以为了林曼芝的安危,手中那张外室的筹码要提前展露在贺淮面前了。
他拍了拍林曼芝的后背,轻声道:“母亲,我走了,您以后在贺府要平平安安的。”
雨势渐大,站在回廊上的客人大多数都被下人带下去了,或是撑着伞送出府去,或是引着往后院的客房而去。
闻毓和卫呈言却始终站在那边未曾挪步。
“贺白黎,恭喜你得偿所愿。”
鹤灵渊往外走的时候,正好路过了从刚才就一语不发像木头桩子一样定在这边的贺白黎,也不知道是在看戏,还是没了反应能力。
他顿住脚步,歪头看向贺白黎,“欢迎你来到贺家,来到京城。”
鹤灵渊的唇角牵出弧度,眉眼中闪动着些意味不明的神色,他伸出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唇,道:“哑症或许再找医师看看能有救呢,毕竟你可是贺家六公子。”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微抬着下巴,脸上张扬且明媚的表情显露无遗,常年身处高位的矜贵少年气也随之溢出,与贺白黎的木讷呆憨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