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胎
鹤府柴房。
被关在房间中的妇人一脸畏惧地盯着立在门口的高大男子,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劫持到这里,更不清楚鹤灵渊绑架她的缘由。
难道是因为她揭穿了他的身份,所以他抓她过来是要施以报复的?
鹤灵渊上前一步,妇人就缩着身子往后退一步。
他病了几日,如今才将将好些,只是偶尔还会轻咳,吃了药也没用,又瘦了一些,但身姿依旧颀长挺拔,气势逼人。
“当年我母亲在伏源寺产子时,可有旁人陪在她身边?”鹤灵渊的声音冷冽,不带丝毫温度。
妇人垂下眼睛不敢直视他,支支吾吾好半天,才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对我来说就没有用了。”
话落,鹤灵渊抬手就将挂在腰侧的匕首抽了出来。
妇人愈发惶然,她步步后退,被闪着锋利光芒的利刃吓到,急忙又说:“我想起来了!当时…当时好像确实有一个小少年守在外面,但他年纪颇小,我还以为是那女子的弟弟……就没多问。”
“还有吗?”鹤灵渊捏着匕首的手指紧了紧,语气平然。
妇人目光游离,绞尽脑汁思索着更多的细节,“还有……还有,贺妇人生的那个孩子脸色青紫,我其实觉得他可能根本活不下来,那是在腹中闭气太久所致……”
鹤灵渊闻言,长眉微敛,出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在贺府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要是敢骗我,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妇人急急摆手,她神色慌张,声音都在打颤:“我没有骗您啊!这事无人知晓,我谁都没有说过......况且我也只是猜测。”
鹤灵渊又问:“让你入贺府揭露此事的人承诺了你什么?”
“他承诺给我重金,并且还帮我儿子谋取了一个小官,所以我才会出面的!否则,我根本不会参与这些事情……公子您放过我吧!我是无辜的啊,我也就知道这些了,其他的事情我全然不知,您问我,我也说不出来的!”妇人哀求道。
“生我那个女子可有何明显特征?”鹤灵渊忽视了她的求饶,再次问道。
妇人思来想去,哪里还找得到什么细节或特征,只一个劲告饶,翻来覆去地述说自己是受人指使,被牵扯其中并非本意。
鹤灵渊懒得再多费口舌,转身出了房间。
连昀候在门口,等他出来后,才问道:“这妇人怎么处置?”
“杀了吧,她知道了一个秘密,留不得。”鹤灵渊淡淡道。
他提步往自己院子走去,心中思忖着这妇人刚才说的话。
虽然她含糊其辞不愿意直言,但鹤灵渊猜到了,林蔓芝生下来的那个孩子死了。
如果原本的贺白黎死了,那现在这个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还有,守在他母亲身边的人会是辜长青吗?
如果是辜长青,那前世很多事情就解释得通了。
其实鹤灵渊在前世就注意到了辜长青看他的眼神,还有那种转瞬即逝的恍惚之色。
辜长青很不擅长掩饰,这些都被他轻易察觉了。
甚至辜长青还暗中救过鹤灵渊几次,这很奇怪,也说不通,因为他那时候忠于卫呈言,出手相帮的行为只能归咎在他或许是知道了什么,或者查出来什么东西。
连昀从后面追了上来,鹤灵渊偏头问道:“辜先生呢?”
“辜先生应该是去看猫了吧,他三天两头出府,行踪不定,我哪里知道他具体在哪里。”连昀隐隐抱怨着。
鹤灵渊又调转目光去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天幕墨蓝且幽深,天际边的最后一丝霞光也在缓缓下沉。
他朝连昀道:“辜先生回来后,让他到我房间来一趟。”
说着,鹤灵渊以手掩唇轻轻咳了两声。
连昀面含关切,“要不我还是再去抓两副药回来吧,总这样咳着,对您身体也不好。”
鹤灵渊边咳边摇头,“不必,吃了也没用,还不如不吃。”
辜长青抱着猫踩在宵禁时分回了府,他来到鹤灵渊房间,见他又在咳,也罕见地劝了一句。
鹤灵渊用了同样的言语搪塞,继而岔开话题问他:“让先生留意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无,卫敛从伏源寺回来后,就没有出过卫府,见的人也少。”辜长青垂眸盯着被抱在怀里的猫儿。
小猫对他很是依赖,将圆圆的脑袋靠在怀中拱了拱,又贴着他的胸膛蹭了几下,惹得辜长青常年冷肃的脸上骤然添了两分温柔之色。
鹤灵渊与他隔案对坐着,沉吟几息后,才道:“看来他行事还是主要在伏源寺。”
辜长青颔首,“卫敛月底就会回伏源寺。”
鹤灵渊听罢,思考着卫敛此行回来的目的。
良久,他问辜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