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权
毕竟是前女婿嘛……
可姜仲凛只觉得鹤灵渊这厮着实让人生厌,本来是皇帝的错,他还偏偏算在了鹤灵渊头上。
回了姜家后,他就冲着陆观月抱怨了好久。
又说:“和离的好!这狗东西是算计我呢吧?指不定今天这场戏就是他和皇帝联合起来搞我的!”
陆观月哭笑不得,“你又是哪根葱,值得人家合起伙来谋算你吗?”
“那皇帝为什么不问别人的意见,偏偏问我的?真是气煞我也!京城这些人都根生了九曲十八弯的肠子啊,我哪里招架得住!”
“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陆观月伸手给姜仲凛倒了杯水,又道:“谁叫你自己想着去推脱差事的。”
“我自然得推脱,要不然就被拴在京城了!到时候漠北谁守啊?”姜仲凛一口气把水都给灌了下去。
姜浓过来时正好听见这句话,闻言不免微微蹙起了眉,她行至母亲身边,才出声问道:“父亲今日进宫受了气吗?还是说出了其他事情?”
姜仲凛见爱女过来关怀自己,连忙把在御书房遇到的那场大戏给复述了一遍。
临了,他还道:“闺女啊,这鹤灵渊真不是个东西!他肯定是和皇帝早就计划好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呢?那可是审出伪证哎,不抄家都算好的,皇帝居然听我一劝,就既往不咎了……他俩绝对是串通好的!”
“爹爹莫要生气,这件事情或许皇帝并不知晓。”姜浓稍作思索,便明白了鹤灵渊想要去南大营的目的是什么。
无外乎是兵权罢了。
可南大营根本算不得多庞大,即便是能拿到兵符,靠南大营似乎也没办法掀翻整个京城。
姜仲凛一听姜浓的话,顿时就浓眉竖起,唉声叹气道:“我闺女怎么都不向着我呢?”
“爹,我怎么可能不向着你,鹤灵渊去南大营,这不是正好吗?您刚好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安静地休息一下了。
我还给您寻了几个大夫,让他们仔细检查一遍您的身体把那些隐藏的经年旧伤都治好,您才能多陪伴我几十年!”
姜仲凛闻言摇了摇头,“哪里需要你来操心,你爹我没事的,那些都是小伤,不足挂齿!”
陆观月在一旁听见了,抬手就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女儿是好心,你那些旧伤确实该让京城的名医给你看看了!”
“叫什么名医,让闻毓来给我瞅几眼就行了。”姜仲凛在宫里吃了瘪,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新女婿。
果然,衣不如旧人不如新。
姜浓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父亲!麻烦人家干什么,国子监要准备冬考了,闻毓往后一段时间都要忙起来哪里有时间过来伺候你。”
“你这话说的,还没成亲呢!就开始心疼起来了?”姜仲凛皱起眉,故作几分愠怒的样子。
“什么心疼啊……我说的是实话,你婉拒了陛下的差事,但人家还要在国子监当值呢。”姜浓笑起来,又忙伸手去给姜仲凛揉肩捶背。
陆观月见状,扯着姜浓就坐了下来,“别伺候他,让他自己疼死算了!给他请了名医,还挑什么挑?真好意思说出口,闻毓是好孩子,知道了此事定然不会置之不管,本来就忙,他还多事!”
两人又斗了几句嘴,姜浓捂着肚子笑倒在桌子上。
她抬手支着下巴,思绪回转,又想到刚才姜仲凛说的事情。
如今太子和祁王相对,各有所长各有所短,能互相衡压,只能说明他们都缺了关键性东西。
是兵权。
这个东西却不好拿,前世的祁王绝对动过念头,但武将那边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姜仲凛一死后,就都分崩离析了,隐隐中似乎有点各自为主的意味。
那时候姜浓听鹤灵渊偶尔说起此事,她还有些不懂,那些武将最开始不都看好祁王吗?
为何后面却倒戈在了鹤灵渊这边?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武将背后也有人操控。
今生的鹤灵渊率先一步自己去拿兵权了,他另辟蹊径,不碰漠北的武将,直接插进南大营里面去。
姜浓不太看好此举,若那幕后之人的手已经伸到了漠北的话,鹤灵渊得到南大营似乎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毕竟前世是那人刻意而为,目的在与推鹤灵渊去谋反。
而今生鹤灵渊是想用南大营去对付此人吗?
还是手握南大营后,直接对上皇室?
姜浓猜不准,但她觉得南大营是不会轻易被攥在他手心中的,他毕竟没有驰骋过疆场,非正正经经的武将出身,于威名一事上太过欠缺。
不过,还有一种形式。
倘若姜家入局,凭借姜仲凛这些年的声望和手上的势力,他瞬间就能把控住南大营……还有漠北那些将领。
可惜了,姜家不会参与。
这也是前世姜家覆灭的重要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