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

欢给我蒸槐花饭、槐花糕。”

“我奶奶也是。”

天堂会给每位入职的新人分一间办公室，休息办公一体。

不过，说是办公室，实际就是一个静音舱。

一张桌子和一张床，还有两人宽的小衣柜。

庄尔目测了一下，还没她家卧室大。

她把员工手册往桌上随手一丢，听见池汲在身后说：“我来的时候看见公共区域有清扫工具，你走的时候不用关门，我把两间屋子一起打扫了。”

来的这一路，池汲愣是没肯让庄尔搭一把手，扛着两本牛津大字典般厚的员工手册，腋下还夹着一堆杂乱的文件。

到目的地时，他额头上几乎沾满了汗。

“不用麻烦的。”庄尔低头，看见胸前别着的花，她伸手扯下一半，递给池汲：“给你，回去泡水喝。”

池汲接过来，把它放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哇，好香。”

紧接着，他又委屈地皱了皱鼻子：“那个老家伙偏心得很，说他的花只给小姑娘，我一个臭老爷们根本不配。”

“怎么会呢？”庄尔想起那个老槐树和蔼的语气，怎么也想象不到他冲池汲凶的模样。

池汲解释说：“他去世的早，没能陪孙女长大，挺遗憾的，仔细算算，他孙女现在也该二十七八了，所以见到你，难免会想起他的大孙女，有些感慨吧。”

“嗯，我能体会到。”庄尔把余下的花从那节树枝上剥落，装进随身带的小玻璃盒里。

那个小盒本来是她装粉饼的，粉饼可能是死的时候摔掉了，只剩下一个空盒子，洗干净用来装花瓣正好。

她不舍得将它们吃掉，想着等有机会回人间，就把花晒干压膜，保存起来。

公共区域的用品应有尽有，她和池汲一人领了一个拖把和一块抹布。

池汲负责拖地，她负责擦洗桌子衣柜。

“对了，还没问过你，你怎么也来这儿了？”庄尔只有干活的时候脑子才灵光，她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太对劲了。

从进了天堂，遇到池汲，这个家伙就跟她形影不离的，活像一个小跟班。

说巧的话，这也太巧了。

这个世界每天轮回无数人，怎么偏和他偶遇了那么多次。

池汲“啊”了一声，他先前出了汗，刘海湿哒哒的贴在光洁的额头上，脸颊的红还没完全消退，他抬头看着庄尔的眼睛：“应该和你情况一样吧。”

庄尔显然对他这个简略的答案不满意：“天堂不是按第一志愿录取吗？你也重复递交了？”

招领处和投诉处完全是相反的方向，怎么顺路也顺不到一起吧。

池汲放下了拖把，倚着墙，挠挠头说：“呃，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学了你。”

庄尔：“？”

他脸上的红蔓延到了脖子上：“就最开始，咱俩撞到的地方，我看你往里面投了信，想着多试试门路总比傻等着强，就也随便捡了片树叶扔邮筒里面了。”

他瞟了一眼庄尔的神色，慢慢低下头：“学你是我的不对，但是我第一次来天堂，难免有点人生地不熟的紧张，所以别人做什么我也跟风做了。”

树叶？

想到橙色邮筒一连吃了七封信消化不良的样子，庄尔翘了翘嘴角，问道：

“那个老家伙没抗议吗？”

池汲愣了一下，才说：“他当时在睡觉呢，醒了以后咳嗽了好一阵子，骂骂咧咧地问我给他吃了什么东西，我以为我闯祸了，正犹豫着跑还是道歉，他又捂着肚子，一边嚷嚷一边跑到房子里面了。估计……吃坏肚子了吧。”

庄尔听着他的叙述，哼笑出声。

“对不起。”池汲再次郑重地道歉。

庄尔摆摆手，大度道：“唉，算了算了，不过你也挺倒霉的，学谁不好学我呀，我也是第一次上天堂，还连带着让你也走错了路，活着给人打工，死了还要打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转世投胎……”

池汲惆怅地叹了口气：“哎呦，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的宠物了，我也不指望跟它一起转世了，希望它投个好胎吧，别当什么短命的小动物了。”

“你养宠物？”庄尔眨了眨眼，想来他似乎提过一句。

这人虽然自来熟了点，但心眼不坏，为了找宠物不知碰了多少次壁。

“嗯，”池汲点点头说起宠物时，眼里还闪着光，“等有机会回人间，我去家里翻翻它的照片，它叫蛋挞，很可爱的。”

“蛋挞，”庄尔喃喃着，“你养的什么宠物啊？”

小猫？还是小狗？听起来应该是毛茸茸的一团。

正聊着天，敞开的房门忽然被“咚咚”敲了两下。

一个穿着红马甲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喊道：“一小时后大厅集合，不许迟到，迟到直接记缺席。”

池汲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