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那我的匕首可不长眼睛。”

“呵，”云舒嗤笑，“上一个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人已经化成一摊血水了。”

她从容地拨开匕首。

萧北熠瞳孔骤然一缩，他的身体竟动不了了！

“你何时下的毒？”他面沉如水，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云舒单手撑头，漫不经心道：“从你刚进屋的时候。”

“你无耻！”

“你太天真了，不要以为自己上过几年战场，就懂江湖险恶。像你这样的正人君子，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舒手搭在他腕上诊了片刻。脉象紊乱，明显是服用了禁药。腿断了还不安生，真是嫌命长。

萧北熠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作为，直到云舒的手，搭在他大腿上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喝止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能压制我体内的毒素，所以我要勉为其难离你近些，作为报答我会治好你的腿，当然，”云舒顿了顿，补充道，“你也可以拒绝，我把你的血肉炼成丹药服下效果更佳。”

萧北熠觉得这女人简直是心似蛇蝎，恶毒至极！他威胁道：“你以为杀了我，靖国公府会放过你吗？”

云舒眼皮都不带抬，“我可以试试。”

她油盐不进的样子让萧北熠一口老血卡在喉头。良久，他妥协道：“我答应你。”

云舒给了他一个你很识抬举的眼神，提醒道：“必要时我们会有些肢体接触”

“你把我当小倌！”萧北熠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但云舒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近乎昏厥。

“你这样的我还看不上。”

大丈夫能屈能伸，最后萧北熠还是接受了云舒的条件。

“把裤子脱了。”

萧北熠紧紧抓着裤子，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云舒冷冷一笑：“我的眼神还没有好到能穿透衣服的地步。”

萧北熠指了指打下手的紫苏，道：“你……让她出去。”

毛病真多。

云舒翻了个秀气的白眼，让紫苏候在门外。

萧北熠这才扭扭捏捏地将裤腿挽至腿跟，露出伤痕遍布的双腿。因为长期不见阳光，腿部皮肤泛着不健康的冷白，但肌肉萎缩程度并不深，可以看出他平时有在锻炼。

云舒蹲下身子，玉手在他腿部按压。她秀眉深深蹙起，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主子，你——”

侍卫清扬听说府里来了位女神医要给他家主子治腿，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到这么劲爆的画面。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俨然是萧北熠没穿裤子，而云舒正蹲在她腿前，就好像……

小人书里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里掠过，他难以置信地指着二人：“你们……你们……”

“跟你说了不要打扰我家姑娘，你怎么就不听呢？”紫苏忙卡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出去，“姑娘，您继续。”

思绪被打断，云舒的脸色差到极致，萧北熠也好不到哪儿去。

“咳，我的下属不太懂规矩。”

“确实不懂规矩。”

刚才的插曲并没有对两人造成过多影响，云舒继续诊了脉。

“我刚才摸你腿，有感觉吗？”她冷不丁问了一句。

萧北熠双颊顿时爆红，连带着耳根都开始发烫。

有感觉，感觉……很羞耻。

云舒看见他的反应，就知道他想歪了。她脸上惯带的假笑险些绷不住，“我说的是知觉。知——觉——”

“啊？哦哦，”萧北熠懊恼自己有失礼节，但良好的教养使他迅速整理好神态，“完全没有知觉。”

“骨头没断，经脉受损也不严重，你之所以站不起来是因为腿部积留的毒素。”

萧北熠点点头。

是了，当年朝他射来的箭上是淬了毒的，因为十分罕见，所以请过的大夫们都束手无措。若不是赤水莲，怕是他命都没了。

“你体内还有另一种毒素在切切实实地侵蚀你的身体，毒量极其微弱，一般人很难察觉，”云舒戏谑地瞥了他一眼，“靖国公府怕是治家不严。”

萧北熠紧抿着唇，搭在轮椅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显示着他压抑的怒火。

他处处忍让，没想到还是碍了某些人的眼，究竟是谁想置他于死地？是大叔？二叔？还是……外面的人？

他得好好查查。

云舒没心思管他的心路历程，她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五页纸。

“让人备好这些东西。”

萧北熠接过一看，字迹行云流水，入木三分。

真是好字。

再一看内容：五步蛇胆、青娘虫、蟾酥……

他嘴角一抽，“这些都是我要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