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明月晓春风，夜幕降临，晋阳城依旧灯火通明，有的铺子早早关了门，那是农户的作息时间，但这种时候正是颂辰楼接客最热闹的时间，每个人都想风流一番，流氓不是这些人的统称，谁说来青楼的就是流氓，贪图美色呢。

大多数人是这样，抓着姑娘不放的，没钱被老妈妈赶出来的，也有只是为了喝口小酒并美人作伴在这里待了大半夜的，有姑娘缠上去，他也不理的，姑娘们不怕没有男人贴上来，说这种自认清高的人是不行，到这儿的人能有多清冷，无非就是没看见好的，耐着性子呢。

“妈妈，封公子把我给赶出来了。”

“这···这人每次来就是为了喝口酒？！丧气。”

“这怎么好呢？”

“别管他，酒钱付清就行。”

“三妹妹，封公子长得啷个好看呐。”

“怕是看不上我这般的货色，林姑娘行不行？”

人人挤破脑袋也要见到头牌，即便是散尽家财，这样做的也是个蠢蛋，光想着美色，风流二字都不甚般配，头牌之所以是头牌，有才华有美貌，只会花钱没风雅的人，姑娘是看不上的，在晋阳城家财万贯的人常见的很，就像正午的太阳一样，天天见，这倒是有一个好处，不怕有人‘赊账’谁要是敢这么做，那一定是外乡人，打断他的腿！

林稚现在身处温柔乡，脱不开身，她自己也是沉浸其中，方不知想见她的人都挤在下面，一群她没见过的，一群她可以挑着见的，这样一来，什么都省了。

“怎么不在睡会儿？”

燕终霜察觉身上的人醒了，将环住林稚的手紧了紧，林稚的腰养的条儿，这么一折腾倒是吃得消，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身份是怎么的，燕终霜心中总是愤愤不平的。

“你就不怕被发现？”

“我跟你这叫偷情吗？”

这个问题林稚居然思考了一阵，燕终霜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林稚，叹了口气，“我来替你说？”

“这边不存在偷情一说。”

“嗯，所以呢？”

“我认为只是两个人都心甘情愿罢了。”

“你情我愿之事？你这么想，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死脑筋，说正事。”

坐起身来，林稚整理了一下被弄得不成样子的头发，坐到镜子前，燕终霜有些恼，准备接客了？这么快？难道这就是青楼女子的速度，此时有怒火有不甘，但他总不能把林稚作为自己的所有物，走过去拿走一旁的梳子，林稚是有起床气的“你干嘛？这又是要做甚？”

“居然有早起发火的习惯？”

“你要帮我吗？会不会弄？”

“放心，这种事信手拈来而已。”

燕终霜现在说的有多自信，之后就有多打脸，完全在林稚的意料之内，但还是抿了抿嘴调侃道：“燕少爷，你不是说‘这种事信手拈来’吗？”

“是这个吗？”

“是~~”

燕终霜像是第一次见别人头发一样，居然拿在手里把玩了起来，林稚从镜中看着一脸沉溺在自己头发上的燕终霜，嗤笑了一声。

“笑什么？”

“没笑什么，只是觉得某些人平时的生活究竟是怎样过的？难不成跟那些蛮族一样？”

说到蛮族，燕终霜放下了手中玩弄着的头发，面色沉重，林稚察觉到对方的安静扭过头去。

“怎么了？”

“你能出来吗？”

“出来？什么意思？出颂辰楼？估计不是很顺利，现在这时候，妈妈是不会让我出去的，你留在这儿的时间也不多了，再不走，一会儿可能就走不了了。”

“什么时候？你要接客？”

林稚上下打量了一番燕终霜，轻笑了一声“怎么？你有醋？”

“就算有，我也不说，你自己能明白就好。”

“我不明白，谁都知道我千金难求，想见我的人最远也能从大梁过来，为什么只有你把我当成儿戏一样对待。”

“林稚，你知道的，我不能局限在这一个弹丸小地，我有志向。”

“你的志向？！你既不在朝为官，也不下朝为平民百姓做事，哪来的志向。”

两个人僵持不下，但燕终霜在林稚这里总能把分寸控制的很好，以至于到最后看起来都像是林稚一个人在无理取闹，但这样对林稚而言无疑是打击很大的，她当真，燕终霜不在乎，她不当回事，燕终霜又将自己牢牢地困住，跟自己这种人谈情说爱并且是对于分寸把控很好的人，简直是顺风顺水，林稚抹了一下快流出来眼泪，撅着嘴，她不高兴了，燕终霜叹了口气，他要承认在林稚这里，尊严什么的都是放屁，她哭，他是真的受不住。

“林稚，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现在太子殿下的宏伟大业还未完成，不是我谈情说爱的时候，你必须理解我。”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