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拾捌章
的光线里开始变得模糊,贺念清把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闲来无事,便去书房里,想要选一本书来看看打发一下时间,却发现上面大部分都是与经济学、管理学相关的专业书籍,里面有不少是法文和英文的,满篇的专业术语,她想看都看不懂。
书架上还添置了不少新书,有关于茶学的,还有化学和机械相关的。
能够看得出,盛羽堂一直都有在努力涉猎与现在工作相关的知识,他也是真的想要在相对来说还是空白的领域,做出一番成绩。这样比较下来,贺念清觉得自己努力的程度是远远不够的。
脑海里又浮现出他曾经说过的话,等一切都结束,他就会带着她去到国外,继续进修学业。
这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是再理想不过的状态了,这是这一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他们心心念念的未来,真的能够实现吗?
贺念清觉得,他们两个在相处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回避这个问题。
就像她之前逃避了一个月,最终却发现,这个问题根本无解。
他们之间的爱情是美好的,回忆是美好的,文学作品里的那种刻骨铭心,虐恋情深,她还无从体会,生儿育女,家长里短,离她更是遥远。
她也曾经幻想过,有那么一天,她完成学业,拥有自己的一份事业,在万家灯火时,为自己的爱人洗手作汤羹,为深夜归家的他留一盏夜灯,为新生命的悄然而至感到激动和紧张,为家庭之间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而独自烦恼。
他们都是人世间最平凡不过的一员,褪去光鲜亮丽的身份后,终究会归于平静。
未来有千万种可能,即使在不想去面对,也总归会有到来的那一天。
虽然盛羽堂一直希望把上一辈的恩怨终结于他的手上,可如果真要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的话,彼此父母这一关就不得不去面对。
按照贺五爷的脾气,断然是不会同意她和仇人之子结婚的,贺念清现在都能想到爸爸得知这个消息后暴跳如雷的场面。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贺念清觉得还是当一个鸵鸟最好。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想这一切快点结束,她先瞒着贺五爷出国,也许才是最优选择。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认定了的人,就是一辈子。
……
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十,可贺念清苦等的人却还没有回来。
心里的担忧不由得又加深了一份。
之前盛羽堂明明有答应过她,十点钟之前能回来的,他这个人说话做事一向有分寸,没有把握的话他很少说,可已经十点半了,他却迟迟没有回来。
今早起来的太早,白天又忙了一天,贺念清终究还是抵不住困意袭来,手肘支撑着头,在桌旁打起了瞌睡。
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响起,显得分外清晰。
贺念清一下子惊醒,急忙起身去开门。
“羽堂……”
门外之人却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盛羽堂。
“陪我喝两杯怎么样?”杨安妮扬了扬手中的红酒瓶,笑着说道。
“快进来吧。”贺念清将她请进屋子里,脸上难掩失落神色。
“怎么了,看到是我,是不是觉得有点扫兴?”杨安妮自嘲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有点担心盛羽堂,他本来说好晚上十点前回来的,可现在都这个点儿了,还没回来。”贺念清再次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了。
“我这不是给你带消息来了吗,他临时有事,到宁城去了。”杨安妮轻车熟路地从厨房柜子里找到两个红酒杯。
“真的?”
“这还能有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刚刚我本来是和李志飞他们那些人在一块喝酒的,盛羽堂火急火燎的找过去,说宁城那边出了点急事,要连夜赶过去处理。他们要赶末班火车,他怕来不及给你打电话,就让我给你带个话,顺便来陪陪你的。”
杨安妮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交到贺念清手上。
“他怕失约了,你会不开心。”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我可说不准,可能明天吧,事情处理完了,他自然不就会回来了。或者他去了那边安顿好了自然也是会和你联系的。”
杨安妮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和贺念清手中的酒杯碰了碰。
“奶油蛋糕配红酒,怎么样?”
贺念清抿了一口红酒,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打开装蛋糕的盒子,因为天气太热,蛋糕放久了,上面的奶油已经有了快要融化的迹象,原本花纹分明的波浪线早没了起伏。
“这是你做给盛羽堂的,我可不敢吃。”杨安妮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认识她不过几个月时间,她很努力地在让自己变得成熟起来,那种努力地感觉让杨安妮感觉有点心酸。
“怕什么,再不吃就化了,再说我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