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旁移了一移。
姬宁好胜劲儿彻底被勾起来:好啊,今日我还就非逼你开口不可了。
正待又靠过去,却不防被人点了名。
“姬——世子,有何高见?”刻意拖长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格外不适。
姬宁抬眼就见那沈阁老那毒蛇一般的眼睛紧紧地攫住他,眼底尽是阴险。他早知道这老头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他,于是认命般地捂着额头起身。
随后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眉眼含笑地望着沈阁老,“学生认为,把每位学子的回答都聚总一下就是最优的解答嘛。”
但沈阁老显然并不吃他这一套,盯着他意味深长地笑:“烦请姬世子再说一遍。”
姬宁朝天翻了个白眼:这老头有病吧?怎的专门针对他,不就是逮着他方才没听嘛,不过他怕什么?再不济皇叔在跟前坐着呢,能让他吃亏不成?说就说!
“依着方才玄玉的说法,派两名学识渊博,能言善辩之人分别去往南梁和大晏两国进行游说。各国既有冲突就说明存在纷争,有纷争就得找到源头,找到了源头自然就有解决方法和途径,从而进行谈判。
程兄方才所说之话虽然鲁莽了些,可是还是有几分道理在的。若是长时间谈不下来,也不能让别人觉得我们好欺,该打还得打。此乃外患之解方法之一。
“朝中现在买官和腐败之风的确盛行,按沈兄所说都察院的确可以处理一部分事情,但是如果涉及位份比左右都御史还高的官员,只怕就要掂量几分。”他边说还边朝着沈知隽挤眉弄眼,“姬宁以为,可予都察院御史特权,无论是何官职皆要受查,好让大人们行清正之事。如若御史犯罪,当以着三倍论处。此乃内患之解。可,”
他顿了顿,收敛眉眼,郑重其事道:“ 上述这两件事可缓慢推进,但是修建边防这事可不能再拖,必须尽快落实。因为这才是外患的本源所在。大晏骑兵屡屡进犯,不就因为我们没设边防吗?这才是根本!”
“三个问题:一,游说之人两名?分别为何人?二,左右都御史是需重新任命还是维持现任?若是重新任命,世子轻飘飘一句话就随意决定了朝中两名正二品官员的仕途,怕是不妥吧?三,如今国库虚空,修建边防的钱从何来?世子打算自己掏?”
姬宁眉心微动,扯出一抹讥笑:这人还真无时无刻不给他挖坑。
“第一个问题,朝中能人志士众多,善辩之人又岂止区区两个?阁老久居高位,自然比我这闲散世子来的清楚。第二,都察院御史之职并不是我等频空捏造而来,考察官吏,纠察部院百司本就归属于都察院所管。
至于重新任命还是怎样,那得问吏部。别说要我说,什么都让我说了那我岂不是将朝中官员的饭碗都抢完了,那拿他们来做什么?届时都得罪光了,我将来还怎么做官?再者,我方才可从来没提重新任命这四个字,是阁老您提的。阁老,您自己说,是不是?”
沈阁老呵呵冷笑几声没说话。
姬宁当下心中几许嘲弄,撇了撇嘴,继续说道:“这第三嘛,沈兄方才话没讲完,他后面想说的应该是,将查获的买官和贪污的钱全数充公,再拿这个钱去修建边防,要是还不够的话,可以募捐嘛!是不是?沈兄?”他扬头向沈知隽求证,却不想那人根本不欲搭理他,只装作听不到,默默将脑袋深埋下去。
姬宁见此子如此不上道,只好兀自提高声音:“修建边防如此功德无量的事,鹤鸣不敢自己认领。这钱,我可以出,谢子敬可以出,程阙可以出,王谢可以出,沈知隽可以出,在场的学子都可以出。
阁老也可以出,甚至太子殿下,陛下也可以出,毕竟这是我们每一个大夏百姓的国家嘛。钱财不过身外之物,修建边防可是会造福几代甚至几十代人,功在千秋?”
话毕,姬宁又笑了笑,歪头问:“阁老,此番回答可还满意?”末了,回座之时不着痕迹地朝谢子敬使了个眼色。
谢子敬会意,立即拱手上前:“阁老,学生有话要讲。”
“等一等,子敬公子,你姑且等世子把话说完。”沈阁老像是抓住姬宁言语中的破绽,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那依世子之意,如若重选御史之位,世子认为何人可担此职?”
“阁老唉,姬宁还尚未入仕哩,我怎么有资格,又怎么敢左右官员的任职了?您刚刚不是还在斥责我呢吗?御史之位学生没什么可举荐的,不过嘛…”
他话头一转,眸光瞥向太子那方向,“这伴读之位我倒有一个举荐的,那便是——玄玉了。玄玉的才学之名自然不用我多说,如今人又在大理寺历事,殿下也不小了,不久后也得学着处理一些朝政之事。想必有他相帮,殿下对朝中事务应该更容易上手。”
闻言,沈阁老立刻眉毛倒竖地驳斥:“世子所言差矣,今日这论政会本就是为选太子伴读而论,此番的胜者才可直接选为太子伴读,方才这些人都不曾辩过老臣,唯有世子………”
姬宁懒得听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