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
梁轻几乎可以肯定,这几个甘州江湖人,是天机教派来的。
因为他们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天机教的标志——三枚铜钱的纹样。
只是这几个人散布这些消息的目的是什么?
那个领头的霍爷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云州出兵不利,是扰乱民心?
还是如上一次,对付张暖的父亲张骥一样?
如果那样的话,则中都的云昦首当其冲,危矣!
张骥当年领兵平叛天机教,被诬陷与天机教勾结,才在平叛将军的位置上被夺职,全家抄斩,惹得现在的张暖还活在心里阴影之下。
今天凌云又来玩这一套,这个人,心机诡谲,又能号令江湖,又总是神出鬼没,却喜欢玩这种阴谋小把戏,让人感觉不够光明磊落。
梁轻深感不齿。
你想造反你倒是明着来呀,你真是天选之子,你就真刀真枪对面刚,打得赢你就是王。
堂堂圣子,天机教大师兄,净玩些鸡鸣狗盗的东西,梁轻实在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
但是那个标志天机教的纹样,却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像个小魔盒,勾引她去开启。
梁轻两人决定不走了,找了间客栈住下,平城的客栈自是环境好,服务好,高床软枕,两个人住进了三楼天字号房相邻的两间。晚饭一过,梁轻就借口说困了,昨晚没睡好,要早早洗澡休息了,让梁远别打扰她。
回房等到天黑,梁轻从窗口轻轻飘下,如一片树叶,落地无声。
朝梁远的屋子看了一眼,黑的,可能已经睡下了。
月黑无风三更天,多数人都睡了,只有一条灯红酒绿的街道,梁轻躲在街边建筑物的阴影里迅速逶迤而去。
天香苑,正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之时。
梁轻飞身上了房顶,观察了片刻,终于找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正是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正是其中的一位甘州豪客,那位领头的霍爷。
梁轻悄悄躲在窗下,细听之下,竟有女子吟哦之声。
这?
来的不是时候啊,梁轻赶紧躲进旁边的狭窄过道里。
这青楼的房间,一间挨着一间,中间间隔的过道也很狭窄,即便在过道里,也是能听见屋里的声音的,梁轻尽量躲得远一点。
挺硌脚的?
却不想竟然踩到人了。
那人在梁轻肩膀按了一下,梁轻抡起拳头就要动武,双手却被人抓住,整个人被困在一个怀抱里,动弹不得。
“嘘,是我!”竟然是梁远?
出门没看黄历,梁远竟然也来打探!
梁轻怪自己太大意了,应该先和梁远商量的,自己单独行动,被抓包了。
这样回去怎么解释?
不对呀,我解释什么呀,看样子是他先来的!
可是梁远又没说他困了要休息啊,就自己借口困了早早要休息,却还出来逛青楼,听壁脚,这还是稍微理亏。
梁轻心里转了几个念头,想着怎么和梁远解释的好。
梁远抱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呼吸也急促起来。
“?”原来是屋里的吟哦之声更大了!
“切!”梁轻顾不得再想着怎么和梁远解释,她突然造访花魁房间的事儿了,抬起手捂住梁远的耳朵。
“你不许听!”这是小孩子能听的么?
不料梁远嘴角一弯,如法炮制,也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这下谁都听不见了,但是两个人靠得更紧了,面对着面,各自捂着对方的耳朵,这简直和抱在一起也没什么分别。
时间久了,身体的触觉没有了,但是呼吸可闻,梁远温热的气息笼罩了梁轻,他身上的皂角香似有还无,撩拨着梁轻的神经,提醒她身边有个异性。
这是第一次,梁轻觉得梁远在她身边,是一个异性的存在。
一定是因为环境氛围不对!
梁轻暗自挪动手脚,想要离梁远远一点,梁远却把她抱得更紧,不让她动,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房顶有人!”
这声音几乎是贴着耳朵说的,梁轻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暗骂梁远,说话不好好说,贴那么近,你是故意的吧?
你这是在撩拨我!
房顶的人到底是谁呢?
还有第三方听壁角,这正说明屋里的人很重要啊!
捂耳朵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听听他们说没说什么要紧事。
梁轻松开了梁远的耳朵,胳膊肘拐了梁远一下,示意他也松开自己的耳朵,但是梁远却没有放了她的意思!
你自己听,不让我听?
梁轻心想也好,省的一起听太尴尬,索性就让梁远去听好了。
梁轻空下来的手没处放,就无意识的抓着梁远领间的盘扣玩,梁远还捂着她的耳朵,半抱着她,其实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