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
“兄弟,你这话说的,我这个大老粗都不信,绿姑姑才多大,你死了,她再收一个徒弟也未尝不可,说句大不敬的,她就是自己生一个,不等到老了,也能带大,何苦费力救你这个,呃,小喽啰!”
这大老粗说出来的话,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孙靖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重创,还不免大声狡辩:“不,不是这样的!我师傅不是这样的人,她……”
“我怎么?我是怎么样的人?”一声清脆的声音传进耳鼓,孙靖听了宛如天籁。
“哈哈,师傅,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会来……”孙靖转向张大虎:“我就说我师傅会来犒赏将军的!”
虬面大汉听着师徒对话,已经猜到来人是谁,在梁轻的注视下,缓缓落下了抵在孙靖勃颈上的匕首,示意手下人给孙靖松绑。
“呵呵呵,犒赏?”梁轻缓缓吐出两个字:“缘何犒赏?”
孙靖眨眨眼:“是啊,犒赏,离州总兵范允,克扣军饷,贪污粮草,师傅派我来监督他,我早已查实他的罪证!”
“离州军中缺衣少食,张将军才冒死兵谏,分了总兵府的内库,使兵士们免于被冻死饿死!”
“张将军严加约束兵士,只兵谏,对百姓不犯秋毫,离州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并未因此受到影响。”
“哦”梁轻点了点头,转向张大虎:“如此,到确实该犒赏将军你啊!”
张大虎听这师徒对话,也印证了这几天孙靖对他说的话,的确孙靖就是来稽查总兵范允的,自己这一番作为,倒是合了绿姑姑的意?不仅不被惩罚,还真的会被犒赏?
张大虎内心一番计较,七分警惕已经卸了四分,收了匕首,对梁轻施了一礼。
“不知绿姑姑驾到,有失远迎,呃,张某失礼失礼了!”
张大虎没念过几年书,勉强说了几句场面话,梁轻也不以为意。
“既然张将军算是事急从权,我想镇北王也应该不会挑理。”
梁轻如话家常,抬出彦廷,果然张大虎一脸恭敬:“不敢忤逆王爷,真是,真是逼不得已……”
“听闻将军虽尚无妻儿,在老家却有一位年迈老母,不如今日我就代镇北王,封老夫人为安人,终身享镇北王府俸禄,将军以为如何?”
张大虎一惊,老家在几百里之外,军中同僚都以为他是孤身一人,绿姑姑是如何知道的?
都道绿姑姑神通广大,幽冥卫遍布九州,不想,他一个小小副将,竟然被绿姑姑的人盯上了?
晋封老夫人,俸禄?
那镇北王似乎是要更近一步,逐鹿天下?
跟着镇北王有肉吃!
梁轻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张大虎的猜测:“我听闻将军素来仁孝,已派人将老夫人接来离州,不日便可与你母子团聚,尽享天伦。”
张大虎忙跪地谢恩:“多谢绿姑姑成全,张某誓死效忠镇北王,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梁轻继续道:“离州苦寒,粮草不足,兵士们多有病饿,我已派人调梁州十万担粮草入离州,已抵达城门口,离州军饷当无虞。”
听到此时,大厅内的离州将士们终于彻底放下心来,齐声道:“绿姑姑英明,镇北王千岁!”
梁轻:“功过是非,不知道张将军如何治军?我这个人是有功必奖,有过必罚,将军以为如何?”
张大虎点头:“对,绿姑姑说得对,有功当奖,有过当罚!”
梁轻盯着张大虎的眼睛,缓缓道:“既如此,将军可知罪?”
“呃,绿,绿姑姑还是要处罚张某?”张大虎摸不到头脑,这绿姑姑行事怎么阴晴不定呢,一会风一会雨的?
当场众将士也狐疑不定,甚至有人的手已经开始摸向佩剑。
五儿见此情景,赶紧提剑站到梁轻近旁,慕容岳也提高了警惕。
“张将军虽然是事急从权,但是以下犯上可有?”
“囚禁王府使臣可有?”
“挟兵权要挟镇北王可有?”
梁轻每说一句,就扫过当事人一眼,声音不疾不徐,却是格外洪亮,压迫感十足。
在场都是副将偏将,平日等级森严的环境中熏陶,以下犯上他们自然知道问题多严重,都屏息沉默,不知道绿姑姑要何作为。
“如此罪证,自然是当罚,不罚不足以名军纪!”接话的却是慕容岳。
人群中一阵骚乱,似是猜测他是何人。
梁轻开口道:“就罚张将军五十军棍,如何?”
话是对张大虎说的,眼神确扫向人群。
张大虎点点头,没有异议。
人群也瞬间平静了,罚五十军棍,对这帮刀口舔血的人来讲,真的不算什么。
梁轻继续道:“凡是参与兵谏的大小将军,每人五十军棍,可认罚?”
人群中不知谁带了个头,齐声喊:“我等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