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嫩肉拖入她的腹中。

她冰冷地说：“我不喜欢你的事不告诉我，你最好此后都要记得，否则——”

*

奚谶又做梦了。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怪物离开后，他疲惫到陷入梦中。

当他醒来后，怔怔地走不出那人消失的怅然中，十年三个月又一天，每次上战场前，他设定的备忘智能总会提醒他她消失了多长时间。

怪物对他说过的话，他都对这个人说过。

他的年少真心喜欢过的人，他们一行人在维尔德家族的庄园长大，最开始他身份尊贵，自然不会关注她，可某天他动心了，他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

尽管她曾快要是他最好朋友的女友，他抛下贵族的颜面和引以为傲的品格，从好友手中横刀夺爱，抢走了她。

从那以后，她似乎是愁怨的，总不爱笑，眉头时不时望着天空和好友微蹙，他知道是他不够道德，背弃皇室的体面，拆散了他们。

可无所谓，他是谁？

他是皇太子奚谶，整个帝国的未来都属于他。有什么是奚谶这个称号给不了她的。

他坚信没有更好的人能给她幸福。

况且别人也做不到他那么痴迷她，宠爱她，能够为她付出。

可是她的心却疏离冷淡了，拼命想要得到，却愈发推远了。

她被他纠缠后，不再对他微笑，连说话也不肯多说，总是在托着下巴望向窗外沉思。她和他对话总心不在焉，心事沉沉。

而她偶尔的目光会逡巡在好友——她曾经的未婚夫身上，那一刻，才仿若有了活力。

他吃醋，生气，会掐着她的腰，搂着她坐在怀中，捏紧她的下巴问：“在想什么？告诉我。”

她会吃痛地皱眉，摇头，却不肯吐露任一词语。

他咬她的耳垂，恨不得将她拆入腹中，以便能知晓她所有的想法，完美契合。

他也说：“我不喜欢你的事不告诉我，你最好此后都要记得，否则——”

——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地爱着我。

“已经是了。”她捧着奚谶的脸说，“你们不会懂我有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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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注射了。

奚谶感受着手臂的刺痛，向他推注液体完的怪物在他的针眼处轻呼着，他懒得问注入的药剂是什么，因为怪物根本不回答他。

她是个狡猾的怪物，只使用了医疗机治疗了他的声带，其余的，她使用支架稳定关节的古老救治方法。

奚谶明白她在拖延救治时间，她喜欢他无力抵抗到任由宰割的羔羊状态，他脆弱无力的模样有利于她过家家似的玩耍。

注射完药剂，她又趴在气垫床旁注视他。

光线充足时，她的双眼呈现出收缩后的竖线，黄绿色的虹膜内布满神经脉络，类似猫科动物的眼眸。

她的脸蛋拥有宛若婴儿的稚嫩肌肤，偶尔会有一两斑珠光鳞片在光下显现，双颊到颌骨的部分立着她雪白的鱼鳍。

如果拨开鱼鳍，能看到她粉嫩翕动的腮，她的头发是剔透的银白，末端又类似纳米材料荧光的截断面，更奇特的是在夜晚会像菌丝浮动，甚至发散出孢子。

如果情况颠倒，奚谶是上位者，会毫不犹豫捕捉住她，进行试验，将她做成标本，解剖研究。

这是只有第三国度的疯子才掌握着跨种属的有机生命改造技术，与传统的合金外在材料义肢不同，他们的改造是自然基因与人类基因融合生长，成功率最高，排异率最低，孕育出的真正奇美拉。

可不知道眼前的怪物代表的是第三国度还是个体，要如何处置他不得而知，奚谶坚信她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

毕竟她愿意从联邦的战争机器手下救走他。

意志体做事不可能不迎合目的，她的目的是什么？

要挟？试验？

又或者……本能的求偶。

利爪将他的下颌拨向她，她问：“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

“骗人。明明就有。想回帝国？”

奚谶闭上眼平静下来，说是又怎样，她也不会救治好他，放他走。毕竟他的身份价值远超于他的生命价值。

“不乖。”冷冽到如同机械的无情绪化，很难听出她是否在生气。

除了拨开他衣服的举动。

弯钩的爪牙轻而易举将他军服的纽扣解开，他里面什么都没穿，血迹早就将内衬染花，只余了件双排扣外套避寒。左右一划，露出他光洁围着绷纱的胸膛。

奚谶忙不迭说：“别。”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她在装傻，假装跟他猜谜，实则是兜圈子似的对话。

逗弄他，她每天不知要进行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