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好玩。”她实诚说。

今时今刻她没有必要考虑奚谶的感受说些得体话，奚谶不再是那个令她需要用言辞讨好和照顾的人。她在不屑于掩盖的事上从不掩饰，没有浪费脑细胞的必要。

摸上奚谶气到发红的眼尾，她笑了，前提是建立在奚谶丢脸的恐惧上。

她趴在奚谶肩膀，捏着奚谶的下颌，进行着奚谶最讨厌的事——亲吻。

奚谶才因恐惧之物消失而平复的心跳，又因为呼吸喘不上气而变得加速，等到她再放开奚谶时，奚谶胀红着脸显得晕乎乎。

她戳着奚谶的腮帮子说：“你肯定没接过多少吻。连换气都不会了。”

奚谶压抑着怒火，“你以为谁跟你似的，有两套呼吸系统？不劳你操心，我……我交往过的人类多得很。”

“哦，这样啊。”她故作了然地点头，捧着他说：“我看过帝国新闻，你是挺受欢迎的。”

奚谶猜的没错，怪物知道他的身份。

“你今天为什么要走？是想看我出丑。”奚谶问得有些急不可耐。

“啊？”怪物扒着他的肩委屈说，“你居然这样想我？”

“别装了。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警告我？”奚谶冷笑。

警告是因为他今日两次三番地拒绝她了，她需要点名谁才是主导者。

她不承认。

“我离开是为了给你这个。”怪物一下子直起身，她也脱光了泡着温泉，明朗的腹部线条对准奚谶的面庞，盈手可握的腰肢却拥有强大的力量，肚脐处的鱼鳞泛着耀眼银光。

以及长着和奚谶一样的生殖结构。

若怪物没有强迫过奚谶，奚谶也就当她是个实力强劲的Alpha，该有的双方都有，Alpha看Alpha没什么大不了。奚谶也会考虑招安她。

可她对他行使过无耻的事后，就算是再有利用价值，也只能杀了做标本。只要给奚谶这个机会的话。

他皱眉闭眼抿唇，一套面对怪物的连贯表情，他使用得愈发熟练：“你现在又跟我玩什么花样！”

“没有什么花样，就是想送你礼物罢了。你乖。我马上就好。”银发女性宠溺说，腹部贴得更近了，奚谶的呼吸喷在她马甲线上，喷出几瓣翘起变粉的鱼鳞。

那头类鳄的三眼异形被她甩在青石上，她勾着手臂，用指甲划破肚皮，伸入其中使劲掏摸着。片刻后，柔蓝的纯粹晶体被她捧到奚谶眼前，献宝似的献给奚谶。

奚谶瞥一眼还沾染粘液的晶石，厌恶拧开头，真的难以想象从哪种器官中掏出的。

脏。

怪物拿着晶石对准天坑罅漏的光，比对奚谶的蓝绿双眸自顾自说：“很漂亮，不是么？”

奚谶没有回答，再漂亮对他来说也是无用，他只想回到帝国，将背叛的人找出来以牙还牙。

“和你的眼珠相似的颜色。你睁开眼的那天，我就想送给你。很难狩猎的，我受伤了，你看看？”

怪物转身将后背的划伤展露，像是可怜宠犬装瘸腿寻求主人的关注。

奚谶表情冷冷，嗤笑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那天不送？非要选在今天？”

“啊~”怪物故意拽长尾音，仿若鹈鹕灌顶似的了悟奚谶的心意，笃定说：“你想要我的见面礼。很着急？”

“谁想要你的见面礼。”奚谶沉下声，“你每天都外出，什么时间去挖这颗晶石不行？什么时间给我不可以？为什么非得是刚才？你想教训我，告诫我到底得靠谁才能活下去，离开你，我什么都不是，对么？”

“你真聪明。”她掌心插入奚谶漆黑硬朗的短发摩挲，没有直接回答却也是一种回答，她通常也不会直接回答奚谶任何问题。

奚谶看得出来，她很熟知帝国官僚体系那套，要告诉被控者主导权掌握在谁手上。答案永远不在下属能够提供的选项范围内，谁握有权柄，答案在谁手上。

所以才会有最令帝国人民最厌恶的主仆对话——“A or B”“or”。

“嗯。到时候戴在左边吧。”她拿着晶体比划在奚谶耳畔，兀自决定了。

她的另一只手自脖颈滑下在奚谶后背绷带处停留，暧昧地，她凑近奚谶的耳垂呼了口热气，说：“很晚了，我们来爱干净吧。”

锋利指甲一勾，绷带就截断了。

怪物开始拿着藻叶捏出泡泡，在他身上细致搓洗，她真的很沉浸在这样将奚谶当做布娃娃任凭她揉捏的过家家玩耍中。

奚谶避无可避，只好再次闭上眼承受着。

*

又是针剂注射。

除了身体上的针眼逐步增加，奚谶没有任何实质的变化。某些时候，奚谶会怀疑她是在虚晃一枪威慑住他，其实注射进体内的是生理盐水罢了。

这次注射完针剂后，她趴在他身上，嘴唇贴着他下颌，懒洋洋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