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密欧与朱丽叶番外-下
“……今晚才遇见绝世的佳人!”
“听这个人的声音,好像是一个蒙太古家里的人。”独坐在舞池周边的提伯尔特抬起头来,循声望去,却看到随之裙裾翻飞的是自家表妹,脸色很是难看,“拿我的剑来。这不知死活的奴才,竟敢套着一个鬼脸,到这儿来嘲笑我们的盛会?为了保持凯普莱特家族的光荣,我把他杀死了也不算罪过。”
举着一杯酒液的凯普莱特伯爵缓步走过来:“哎哟,怎么,侄儿!你怎么动起怒来啦?”
“舅舅,这是我们的仇家,一个蒙太古。这贼子今天晚上到这儿来,一定不怀好意,存心来捣乱我们的盛会。”
“是年轻的罗密欧吗?”
“是的,正是罗密欧那恶徒!”提拔尔特握紧了自己双刃剑的剑柄,试图借着金属的冷意保持冷静,但怒火却越冲越高。
“别生气,好侄儿,让他去吧,他看上去倒也称得上一表人才的绅士。说句老实话,在维罗纳城里,他也算得一个品行端正的青年。我无论如何不愿意在我自己的家里跟他闹事,你要是听我的话,就赶快收起怒容,不要打断了大家的兴致。”
“这样一个贼子也来做我们的宾客,我怎么不生气?”提拔尔特冷漠地看着舞池里交颈的两人,目光里像是有火冒出来,“我不能容他在这儿放肆。”
凯普莱特伯爵缓慢地把酒杯放在桌面上,磕出小小的一声砰:“不容也得容,我说了,他应该。谁是这里的主人?是你还是我?”
提伯尔特强忍着:“舅舅,咱们不能忍受这样的耻辱。”
“得啦,得啦,你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鲁莽的孩子,你就是要一定要跟我对着干。”凯普莱特伯爵说着长辈慈爱的话,眼神却是冷的。提拔尔特受不住这种轻视的态度,拂袖而去。
“哎唷,提拔尔特怎么走了。他一走,这舞会可就少了一半儿乐趣。”茂丘西奥从舞池中走出来,举起一杯饮料一口气喝掉,“啊,你们可知道提拔尔特?‘他可不是个平常的阿猫阿狗。啊!他是个顶懂得礼节的人。他跟人打起架来,就像照着乐谱唱歌一样,一板一眼都不放松,一秒钟的停顿,然后一、二、三,刺进人家的胸膛;他全然是个穿礼服的屠夫,一个决斗专家、名门贵胄、击剑能手。啊!那了不得的侧击!那反击!那直中要害的一剑!’”茂丘西奥说完这一大串,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地追着提拔尔特出去了。他似乎是喝醉了,眼神却又很是清醒,只是嘴角的笑意仿佛并不是去见一位勇士,而是被他戏称为“猫王子”的青年。
周边的仆人们:刚才那个怪人在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提拔尔特可是我们凯普莱特家顶有名的!
克拉克收回担忧朋友的视线,决意如果茂丘西奥遇到什么危险就赶过去帮助他。
然后他就听到伯妮丝意有所指地重复了一遍他方才念诵的台词:“‘我从前的恋爱是假非真,今晚才遇见绝世的佳人’!”
“唉,你知道不是这样的,波妮。”克拉克无奈地说。
“确实,这句话由我来说比较妥当。”伯妮丝眼睛带着笑意,然后又把笑意收了回去,板起脸来,“我记得在舞会里是不是还有一段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什么关于‘神明’和‘信徒’的台词?还有一个,唔,世纪之吻?”
“……是的。”克拉克说,“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吗?”
“……你当时演不好恋爱戏,吻戏改成借位都排练了无数遍,我不觉得任何参与了演出的人会忘掉。”伯妮丝撇开眼睛,皱了皱鼻子。
克拉克福至心灵,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伯妮丝嗤之以鼻:“怎么会?这么多年了。”她顿了顿,“但当时确实有一点点……不甘心?茂丘西奥的角色是我自己选的,我并不后悔。我看着你对拉娜说那些台词,我却并不高兴。”
她恶狠狠地踮起脚,伸手箍住了克拉克的脖子,念出罗密欧对朱丽叶的台词:“‘要是我这俗手上的尘污,亵渎了你神圣的庙宇,这两片嘴唇,含羞的信徒,愿意用一吻乞求你宥恕。’”
克拉克轻轻握住伯妮丝的手,带着她转了一个圈,裙摆划出一个弧度来,嘴里却接过话来,并不介意这是朱丽叶的台词:“‘朝圣者,莫把你的手儿侮辱,这样才是最虔诚的礼敬。圣徒的手本许信徒接触,掌心的密合远胜如亲吻。’”
伯妮丝(罗密欧):“‘信徒的嘴唇有什么用处?’”
克拉克(朱丽叶):“‘朝圣者的嘴唇要念诵祷告。’”
伯妮丝(罗密欧):“‘那么我要祷求你的允许,让手的工作交给了嘴唇。’”
克拉克(朱丽叶):“‘你的祷告已蒙神明允准。’”
伯妮丝顿了顿,伸手压下克拉克的后颈亲吻了上去:“‘请不要动,容我把殊恩受领。’”良久她才松开克拉克,拇指擦了擦他饱满的下唇,“‘这一吻涤清了我的罪孽。’”
克拉克神情放松,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