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抉择之后

伯妮丝坐在马桶上发呆。

当然发呆之前，她已经把那块绿色矿石装进了提前准备好的铅制盒子里。她和克拉克并不知道铅能不能隔绝这石头的辐射，只是基于“它俩对克拉克来说都是异常那万一抵消了呢”的淳朴希望。

如果是常见辐射，那铅应该能防住大部分……问题是能让克拉克疼痛的辐射是常见辐射吗……该死，他体制特殊，肯定也没有照过X光片，没有办法对比啊……但不管怎么说，明天还是把这石头带去学校里，用实验室里的盖革-米勒计数器（注1）测一下……

如果发现铅挡不住它的辐射……那就让克拉克帮忙在哪里挖一个深坑，然后伯妮丝把它埋下去？当然，需要等他走远了，伯妮丝再带着石头过去埋。

……想到这里，伯妮丝嘶了一声，走过去在装着矿石的铅盒外又加了一层木盒，两层盒子中间则堆满了旧衣服、碎布条之类的填充物。唉，聊胜于无吧……她合上盖子，自嘲地笑了一声，踌躇一下，合上房门下了楼。

楼下的客厅里，她的母亲梅恩·艾伦在客厅里，随着播放的唱片音乐声轻轻旋转。正好是一首歌的收尾，她睁开眼睛，看见下楼的大女儿，对她点头微笑。

伯妮丝也笑了，看着母亲梅恩·艾伦又闭上眼睛，快乐地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去。伯妮丝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低沉清澈的女声随着轻柔的前奏开始哼唱。

“All my life

我的一生

I''ve waited for the right

一直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Moment to let you know

向你诉说

I don''t wanna let you go oh

我不想让你离开”（注2）

伯妮丝动了动手指。她摸出手机，开始给克拉克发短信：“我把‘那个东西’用铅盒装起来了。现在冉阿让能听到我了吗？”

叮。发送成功。伯妮丝有些出神，她发现在她和克拉克的沟通里，缺少一个指代她自己的代号。

几乎没有什么间隔，手机又震动起来。伯妮丝按亮屏幕：可以。小叮当在听歌吗？

小叮当？喔，彼得潘童话相关的奇妙仙子……好像之前的谈话里克拉克用这个比过她……这也太小女孩了，伯妮丝老脸一红。她抬起了头，看着正流淌出音乐的唱片机，那里传出的女声情绪渐渐激昂而饱满。

“But now I''ve realized

但现在我才明白

There''s just no perfect time

永远没有合适时机

To confess how I feel

表白我的心意

This much I know is real

至少我知道这是真的”

伯妮丝深呼吸了一口气，手指下意识在手机边缘摩挲着。她按亮手机屏幕，在想出怎么回复之前，屏幕又熄灭了。

“Each day and night

每一天每一夜

That I''ve kept this a secret

我都保留着这个秘密

It''d killed me

仿佛要将我杀害一般

It''s time

是时候

To share what I feel inside

分享我内心的感受”

救命啊，这首歌的声音太有力量了。伯妮丝忍不住又想起她之前犹豫的问题来。

要不要现在试探一下克拉克？而如果要试探，是就这样通过信息吗，还是等到当面……

[主线-分支A-2 当面试探]

“Take these words

拿走这些话

Don''t let them go unheard

别让它们无人聆听

This is me reaching out

这是我向你伸出手

I hope you can hear it now

我希望你现在就能听到”

伯妮丝忍不住看了一眼唱片机。这首歌情绪层层递进，歌手强烈的意志几乎就在耳边，很难不受到感染。再说，这本来就是她想要做的。

伯妮丝输入了几行字，又删掉了。她站起身来，避过客厅里合着音乐跳舞的母亲，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虽然说试探克拉克是她想做的，但是她最终还是觉得，最好还是不要通过文字的形式。伯妮丝希望能够看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