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宿寻发现宿行之走路些许不自然,还时不时地下意识抚摸后面,就赶上去问他怎么了,谁知宿行之躲躲闪闪地不肯实言,还说没什么。
宿寻不相信,就一直追着,宿行之被他闹烦了,难为情道:“不过是被人拔了狐尾上的毛!”
宿寻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他知道除了姒会离常羲宫也没人敢动他,却还是忍不住。
宿行之愧得面色都红了。
言彻枕着头仰面躺在榻上准备睡觉,忽一个人自外闲步走了进来,言彻知道他是谁,也不去理会,只感叹道:“我这个觉啊,是睡不成了!”
江凌水驻足殿内的石柱旁,伸手轻轻抚摸着,道:“修复得还不错。”
言彻笑道:“自然,若不是我义父自愿离开了仙界,如今如何讲也是仙族的长老。”
江凌水坐到了言彻的身边,言彻侧头正眼看了看,道:“其实你不用躲着的,我兄长他们早就发现你了。”
江凌水问道:“我不明白,你明明知道我有所图谋,为何还如此待我,就不怕我利用你?”
言彻一下翻身过来,直面问江凌水道:“你会吗?”
江凌水听罢顿了片刻,别开了头,笑着道:“总有一日,会的。”
言彻接道:“我等着,可要言出必践。”
江凌水笑了笑,没有答言,反而道:“你的千年雷劫是不是要到了?”
“还有三十多年呢!”言彻说着抬眼,“有想法?”
“是有一些。”
言彻挑挑眉,躺了回去,闭了双目道:“那就别让人失望。”
姒会离的身子愈发的重了,已经很是限制活动了,姒会离一向是性子不服软的,可宿行之从不再敏捷的步子和越来越贪睡的表现也能看出她愈发的乏力了。
妖界的天气也到了极为炎热的时候,对姒会离这样的身体状况尤为是,故而每日午后无事她多半是在院子里树荫下的凉榻上睡着。
宿行之缓缓从外走上前,摆手示意一旁的侍女下去,自己则坐在了姒会离的身边,将带来的披风盖到了她的身上。
姒会离微微侧过身来,把手伸到了宿行之的腰上摸了摸,笑着道:“长好了没?”
宿行之按住姒会离乱动的手,拿回来放好,道:“你害我被爹嘲笑了几个月。”
姒会离睁开眼,故作诧异道:“一条尾巴就花了几个月,小狐狸你实言讲,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姒会离明问暗讽的戏谑真的很让宿行之无可奈何,只得轻叹一声,展开右手掌心现出一个指长的琉璃小瓶子来,随后打开递给了姒会离。
姒会离抬眼瞧了瞧,瓶子里面有一朵银白色的花,不由戏笑问道:“不会是宿寻出的主意让你送花给我?”
宿行之一时无言,解释道:“这花的气味有助眠的作用,我费了些周折才找到的,你带在身上可以睡得安稳些。”
姒会离闻言一笑,也不伸手去接,只笑着道:“我知道,那花的效用还是我告诉阿渊的,是她转述给你的吧。”
宿行之不免一怔,难怪父亲他在看到这个花之后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姒会离接着道:“以前这花开遍了云吾之巅,我母亲嫌碍眼就一把火烧了,才至它如今在妖界是一件稀罕物。”说着嗤地一笑,“整个妖界因吸入了焚花后的烟尘睡了几日也是挺好笑的!”
宿行之听着姒会离又讲出他母亲阿渊的名字,心里不由失落起来,却还是倒出了那花,而后用妖力附花到姒会离的手腕上,留下了一朵花的印记。
姒会离看着只一笑,一伸手拉宿行之到榻上躺在她身边,而后紧紧抱住道:“小狐狸,你的小崽子太闹腾了,既然这么闲就陪着我。”
宿行之也挽住她,笑着道:“好。”
姒会离闭了眼睛倚靠着宿行之,不甘心地自言道:“怎么会是狐狸呢?”
宿行之知道她在说孩子,忍不住笑了,方要言语就被姒会离打断道:“不许讲话!”宿行之只好咽了回去。
“呐,小狐狸,你在计划些什么?”姒会离忽又开口道。
宿行之听罢禁不住一惊,低下去头看时姒会离已然睡着了,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姒会离是在寝殿的床上醒来的天色已是黑的,混沌中伸手去摸却发觉身边空了,猛地睁开眼睛查看才确定宿行之真的不在。许是有事出去了,姒会离如此想着还以为他终于有了正事不再围着自己了,正自欣慰着转念恍然惊觉,凝重了神色抬起右手看着手腕上的印记。
自己睡了多久了?
宿寻双手抱剑立身常羲宫的院子里,由于心中实在是烦躁不安不住地敲着手指。忽然身后一声巨响,他回过身去只见不远处尘烟四起,而那方向乃是宿行之与姒会离寝殿。
宿寻不由一惊,算着还不到时辰啊!
姒会离冰冷着神色,直接踹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