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母则刚
难以舒展的愁眉中,仿佛可以看出却倾此时的景况。
正在此时,方才的游隼士兵忽然闯入房中,举枪直向母女二人刺来。
却倾已然昏沉,倚在尹戴华怀中。
命悬一线之际,尹戴华骤然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眸。
她先是将却倾揽至身后,随后又一把攥紧飞来的长枪,反向一转,那士兵也绷直手臂。
二人同时发力,一声爆裂巨响,长枪便从中端的棍把处迸裂开来。
趁那游隼士兵片刻呆滞时分,尹戴华迅疾将却倾藏在橱柜后。
她飞身回转,放下却倾的动作,却是极轻极缓。
游隼士兵见了她严阵以待的样子,略笑了笑,便道:
“阙国边境,小小桉城,竟还有如此高手。”
尹戴华面上忙是愤懑,冷声道:
“大胆贼人,竟敢伤我女儿。”
话音未落,尹戴华便穿掌飞向那人。
那士兵似乎始料未及,本能向一边避去。
可尹戴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反向另一边蹿去,挥手拔出方才插入士兵胸口的长枪。
见状,游隼也反应过来,双指划了几道,法术制成的黑鸟便飞向窗口。
那兴许是将信息报告给军队用的。
尹戴华眸光落在窗前,额前浮起冷汗。
“若是平时,我倒真愿意单独同你再比划比划,可而今军令在前,不行!”
尹戴华对他的话毫不在乎,只又向却倾的方向望了一眼。
游隼手上的枪毁了,他便又取出一把长刀,刃上寒光刺目。
二人一个执刀,一个握枪,复又相对击去。
尹戴华出手使足了力气,出枪迅猛。
可也只比划了几下,便已觉察出枪的劣处。
如是在空旷地,长枪或许还有所舒展,可在小木房狭窄的庖厨内,便四处遇阻,难以展现优势。
游隼士兵显然也清楚此事,面上露出几分邪笑。
尹戴华并不予理会,再度出枪。
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分,房内外的气压便已低到极处。
尹戴华知晓屋外已然集结好了士兵,只待要破房而入。
她自己从来是没什么的,只是……
尹戴华回身,深深望了一眼双目微阖着的却倾。
“何人派你们来的,江端鹤么?”
“哼,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游隼士兵锋刃抵枪,深赭色的法力流窜于其间。
“中郎将倒还没这样大的权柄,你一个死人,自然也不必知道是谁人派遣。”
尹戴华见套不出话,便也知道不必同他多言。
二人的打斗并没持续太久。
很快窗边便传来浓烈的焦油气,火势如波涛汹涌,吞吐着四方墙柱。
尹戴华心道不好,忙回身几步,向却倾奔去。
铎朝征战四方,军队中的士兵素来残忍善谋,精于此道。
果然尹戴华不得不环抱着却倾出来。
这一遭,便直突入众人包围。
“老的杀了,只要小的,小的务必得要活的!”
尹戴华原已是精疲力竭,又带着却倾,此番更是身处险境。
*
“喂,我记着,你是江中郎将身边的,仿佛是个金雕?”
张先仁环抱双臂,远远唤了臧禁知一声。
臧禁知停下脚步,回过身。
“还记得我么,我是张先仁,从前也与江中郎将共事过的。”
臧禁知打量了他几眼,想起他,大概是从前军队中那只大猫。
“你是有事找中郎将么?”
张先仁的目光却落在臧禁知腹间。
她身着一件短黑甲,腹部只裹着层波光粼粼的法术黑纱。
“先时见你,仿佛就有这道伤了,怎么一年了,也不见得好。”
要单是客套,过问句伤口,便也罢了,连年限也说得清楚,那便不单是客气了。
臧禁知又督了他一眼。
张先仁的名声在军队里,非说是好,那也不过是男人口中的风流,在臧禁知眼中,便有所不同了。
张先仁见臧禁知面色只是淡淡的,也并不发作,面上仍是笑着。
“其实倒也没旁的事,就是方才远远瞧见你,想着从前也算是熟识的,才上来问候一句。”
“是么。”
臧禁知心不在焉,也并不看他。
这才叫做是客气。
“闻说中郎将现在忙,想来你也不得闲。也真怪这上头人,非折腾那许多的是非来。中郎将又是个冷性子,想来待你也不怎样好吧。”
“这些话,不是该说给我的。”
你合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