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
曲卿也意动。
“弟子曲含辛,敬慕真君已久,望进入真君门下。”曲含辛第一个走到慧远真君面前,双膝跪下。
“弟子慕容枫,望进入真君门下。”慕容枫也出列,跪在慧远真君面前。
“弟子朝无心,望进入真君门下。”又一人跪下。
陆陆续续,慧远面前跪了六七位弟子,曲卿捏了捏拳,也出列。
“弟子曲卿,望进入真君门下。”
曲卿之后再无人,他们或许很想,但是自知争不过,不想出来丢人现眼。
慧远目光在跪下的人之中流转,最终指了两位。
“恭喜曲含辛师妹,恭喜慕容枫师弟成为慧远真君的真传弟子。”一旁的师兄摆出一张笑脸。
曲卿愣了愣,她敢肯定在秘境之内慧远一定是看到了她的剑招,她的表现不俗,慧远居然没看上么。
其他弟子失魂落魄,慧远没有出言安慰,只是对曲卿说道,“你,我教不了。”
其余人皆是惊讶,教不了,什么意思?但慧远没有多说,手一挥,带着曲含辛慕容枫两人走了。
长瑟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教不了,是曲卿资质不行教不了,还是.....
弟子们交头接耳,“教不了什么意思,资质不行?”
“我看不是,八成是之前她任性闭关,不听慧远真君的劝。这曲卿背后是曲家,打不得骂不得,又这般任性不听话,怎么教?”
曲卿站起身来,有点失落,又似乎没有,她似乎早有预感,前世她自幼失怙,独自在危险重重的南大陆飘零,活得艰难又痛苦,直到十三岁那年,遇到了她唯一的师尊,师尊看出了她天赋卓绝,便将一身本事悉数教于了她。
只是师尊遇到她时,早就是老根病树,寿元将尽,教她不过是短短两年,就驾鹤仙去,待她闯得名声归来,早就是数十年后的事情。
因此世人皆不知她有一个师尊。
曲卿仰起头,虽然只有短短两年,但师尊拼命教给她许多本事和道理,为她铺好了路,直到最后一刻,都还在为她担忧,他本该平平淡淡地度过最后的生命,却为她费尽了心思,死不瞑目。
她想起师尊,心里有些微微发酸,也罢,也许不论活几辈子,大概这师尊之名,也只有你占得了。
她没有去纠结慧远不选择她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她心不够诚,慧远不喜,也或许是没看上,更或许,就是弟子们所说的,嫌她不听话,不论哪一种,果已出,因为何,已不重要了。
也许她的道,注定孤寒。
成为内门弟子之后自由很多,不用每天再听长老们授课,是要出门历练还是在宗门闭关,皆由自己。
而曲卿打算出宗门一趟,递了出门历练的玉简,便往宗门外走去。
青云宗十年收一次弟子,此刻经过试炼峰时,里面又多了许多年纪尚小的师弟师妹。
等出了宗门,她才拿出长剑,御剑而去。
她第一个地点是临风城,她得先回一趟曲家,父亲母亲得知她出关时就已经频频传来音讯,想见她一回。
十年对强大的修士而言就像只过了几天一样,曲舟和段云的面容没有丝毫改变。
“哎哟,乖女儿啊,你都长这么大了。”段云搂着曲卿,有些心疼,又有些遗憾,修士一途本就离多聚少,有些朋友一分开也许就再也不能见面,只是女儿成长的时间里,她都无法陪伴,身为一位母亲,难免有些遗憾。
曲卿笑得乖巧,将路上买的一些小玩意交给母亲,“娘,你看,这个很配你。”
那是一支红玉的银簪,红玉耀眼通透,和清冷的银簪相嵌,温婉又清冷,的确十分契合段云的气质。
段云有些爱不释手,当即插到发髻上。
一番叙旧之后,曲舟忽然沉声道,“听闻慧远真君拒绝了将你收为弟子。”
曲卿顿了一下,倒是不意外父亲会知道,坦然承认,“是的。”
段云有些恼怒,“哼!他不收,我卿卿也无需他来教。”
曲舟紧紧盯着曲卿的眼睛,“你可有怨有悔?”
曲卿并不畏惧,对上曲舟的目光,“父亲,我无悔亦无怨。”
曲舟见她眼里干净澄澈并无半点阴霾,随即哈哈一笑,“你娘说得对,他不教,你也无需他教。”
“不论是曲家还是青云宗,长老客卿众多,都有一等一的本事,你想拜谁为师,一句话就是,何稀罕那慧远?”
曲卿无奈一笑,“慧远真君一身绝学扬名天下,只是我与他无缘罢了。”
“我现在还没有敬慕的师长,拜师一事,以后再说吧。”
“我如今下山,是想出去历练历练。”
曲舟也没有抓着这件事不放,“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父亲你似乎有?”曲卿扬眉。
曲舟又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