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月谈心
搏总有无限可能。”
“所以无论外在条件如何,你还是会坚持自己认定的事情。”
“我总被师父说石头脑袋秤砣心,现在想来总没错的。”师父与自己的感情犹如父女,每每数落总是不留情面。朗月思绪一飘,想念突如其来。
温照怀走到朗月身旁,与其一同望着那片平静的水面道:“既如此,你又何必苦恼他人如何看你、待你?”
“啊......竟是在这等我呢。”朗月恍然,付之一笑。
“不过你说的对,我还是我,看不开的是他们罢了。”
不过多纠结是朗月与生俱来的天性。想开后便想着调侃对方以扳回一局,于是揶揄道:“我发现殿下还蛮会填坑让人跳的,不然您去给他们也挖一挖?”
温照怀岂会中计,故作深沉地说:“繁事琐碎费神,我还是只揪着一人坑好了。”
说道这里,朗月便生好奇,“玉王殿下,自我们相遇也已快月余了,您除了在救我,便是在准备救我的路上,怎得没见您为它事烦心啊!”
“你是贵人事多,我们又何时日日时时在一起过。”话里话外,总有些不满的情绪在发酵。
“也对,我去寻马你不也没在场。”此话一出,二人皆沉默了下去。
温照怀在猜测话中的意味,而朗月则被自己酸酸的口气吓到,慌忙岔开话题。“今日后,我便要启程了。”
“故技重施?”
“这段时日的关照朗月会铭记在心。之前的你是“舅公”,我还能因着卉容对我多年的欺辱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照顾,但现在的你是“玉王”,小民哪敢让您受累啊。”
朗月装作轻松的模样让温照怀心生一丝苦涩,“我本以为,小月亮会高兴见到星星的。”
“若是为了旧缘,那昔年与昨日,咱们早已两清。殿下是金贵之人,为了八年前的事情能对我做到如此地步,朗月真的感激不尽。但于我而言,再这般下去怕是要还不清了。我这人,最怕欠人恩情,本就两手空空,没有什么能还的。”
此话一出,听得人自觉九分是真,一分假,可这说的人却自以为情真意切。
“朗月,江大哥就要为阿沁姐姐擂鼓啦,快来看呐!”不远处,小知摇摇招呼,打断了这不合时宜的告别。
“我走了。”
“保重。”
......
十月的天池边,终究是冷了些。
鹿鸣为温照怀披上了狐裘。
“殿下,为何不向他说个明白?”
“美人窝与白蜡木,看上去毫不相关,却皆是淮淳在背后操控。依靠美人窝笼络官员、安插内线、获取种种隐秘信息,又私囤白蜡木造成陆无双克敌惨败。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这么做?”
“他是乌灵的内贼!”鹿鸣向来以拳头剑法行天下,在脑力上还从未如此刻一般高光过。
温照怀甚是欣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继续说道:“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况且单白蜡木一事,他本无需杀了陆无双为自己多添一份罪孽。”
“殿下的意思是,淮淳背后另有其人,而且这人与当年傅将军一案也有关联?”不知何时鹿鸣开了窍,温照怀点点头,看着对方的眼神有种吾家幼子终成才的欣慰。
“可这与朗月有什么关系?”
“陆无双在信中提到,当年他率军支援时路过傅将军府,曾听到过一声婴儿的啼哭,军情紧急未及细想。而且,朗月的师父库平、仲孙武以及接下去要去寻的文卓展,皆与傅将军有过过命的交情。
“所以江朗月其实是......”
温照怀摆了摆手,“猜测罢了。”而后像在说服自己一般,“我试探过仲孙前辈,他镇定自若,丝毫没有破绽。正因此才更令人生疑。”
鹿鸣不懂自家殿下的犹豫,“那不就是板上钉钉了?殿下神武,傅家有后了!”
对方的兴奋与激动不言而喻,温照怀不禁调侃,“你不是向来看朗月不惯?”
当场被拆穿,鹿鸣挠头尴尬,“也......也没那么讨厌。那日寻马后,我便觉得这小子硬气得很,若是悉心培养,定是个忠心不二、一往无前的顶级杀手。”
听到朗月被夸,一句“这才哪到哪”差点脱口而出,温照怀连忙打开折扇,掩下了嘴角的笑,随后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自若,“去查一下小知身边的君策。仲孙前辈在那场战役前被调离了西峪关,但在此之前,他曾多次在傅府见过一白发绿眸的男子,这与我们曾听到的灵族人不谋而合。”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