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惨败
着其它:“是这里……”
“什么?”
景荣紧握着那崭新的秋千绳索,转身一屁股坐了上去,她脸上添了丝喜气,笑起来像是个刚刚吃到糖的孩童:“以后我和玉成会有一个孩子!”
朱白令诧异道:“你怀上了?”
“不,我是说以后。”
“以后……”
你们日日厮混在一起,玉成深夜来的时候,还是一副刚刚痛快完的模样,以后你们一定会有啊。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朱白令心中诽谤不过两秒,立刻警觉过来,问:“你又在玩什么鬼把戏?”
景荣早就踮着脚,坐在秋千上自顾自摇晃了起来,她笑得更加开心,也不答朱白令的破问题。
朱白令可不像玉成那般纵容她,很快便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景荣在身后笑喊道:“别忘了让人将我东西送来,尤其是梳妆台下所有的女儿家东西,瓶瓶罐罐的别落下了!”
“知道了。”那人没好气回道。
景荣放心地收回了目光。
那堆琐碎物里,有一最重要之物,便是她剩下的最后一颗解药。
思此及,景荣脸上的笑意也收回了些。
雨烟……
只盼着雨烟对她还有几分真心……
阳城,城外二十里处荒草地,篝火旁。
士兵们都歪七竖八躺倒了一片,有些将铁盔抱入怀中,有些直接枕着入眠,无一例外的便是这每人都围着火源。
因为这天,实在是太冷了。
隋冬未睡着,只坐在烈烈火把前,有些阴沉地盯着那火苗子。
他带着一千亲兵,先行从水洲赶到这鸟不拉屎的阳城,刚至便赶上了阳城守军和阿库尔大战。他迅速领兵冲上了战场,可双方数量悬殊实在过大,几乎是草原铁骑将他们围成一团团绞杀。隋冬很快意识道不可硬拼,带着剩下的数百余人冲出了战场,草原骑兵穷追不舍,他们逃出城外后又被追得不得不分散开头。
如今跑了数十里荒地,终于甩掉了紧咬着的草原人,而隋冬带领的这支队伍,也只剩下不到三十人。
不过才半天时间。
夜里又降下了风雪,温度又骤冷了几分,这荒野外毫无遮挡之物,士兵们便席地而卧,裹紧了身上厚实的军披。
“少将军不必过于气恼,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今日敌数倍于我。”陪着隋冬坐着的,是跟随了镇远侯很多年的参将,名为姜恒,也是从前隋家军里多年的二把手。
“可是老子还从未这样惨烈地败过。如今阳城的守备也失去了消息,听傍晚那号角声响,阳城也是阿库尔的了。”隋冬难得语气这样低沉。
姜恒亦感慨道:“确实,兵贵神速啊。那草原里的女狼王,也真是厉害。今日少将军注意到那位了吗?”
“当然,也很难注意不到。”
那传说中的女狼王乌云兰一身极为飒爽的骑兵装扮,双手持刀,不仅极为勇猛地冲在最前头,双刀齐发、杀人如削泥一般,而且最快调整了对敌策略。见他后方再无援军,从一开始的猛攻,转为数量上的压制,先用草原迅猛的骑兵冲散了他们,又命人一团团围剿,这才逼得他们不得不弃城而去。
“你说,父亲当时是否也遇到了如此困境?”
姜恒轻点着头:“有可能。但是少将军可能不知,这已经不是侯爷和乌云兰第一次交手了。”
“什么?乌云兰不是这两年才带兵的吗?”
“不,具体属下知道得亦不多,只知道很早以前侯爷便视乌云兰为对手。一时战败荣辱,侯爷并不在意,所以侯爷必定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少将军,也切勿沮丧畏敌。”
“老子自然不会!”隋冬脸色更阴暗了些,“什么女狼王不狼王的,等后方大军到了,老子一定要把今日受的窝囊气讨回来。”
“没错!不过如今逃到了这里,书信不通,也不知道玉家军到底到哪了。”
参将说的,也正是隋冬担心的。
他仰头任那片片雪花砸在自己脸上,更多了丝担忧:“路途既远,人数又多,这越往北风雪就愈烈,不会要半月才能到吧。”
如果半个月才到,恐怕这北境十城,都要成为这阿库尔的囊中之物了。
玉成啊玉成,你可千万别像平日里一派雍容、不急不慢的样子……
姜恒声音也低了些:“也不知为何这次是玉成公子统帅。他位高权重,不说能不能领兵作战,那贵体受得了这北方的风寒吗?”
“老子也不知道。”
“要不,”姜恒犹豫着开口,“等到大军到后,让玉成公子便留在后方……”
“留在哪里?”
黑夜中,突有一静静声音在暗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