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趣事
来。
“我母亲怎么样了?”
“还同之前一样,被关押在北固的一间牢中,看守严格,但并未有受伤受辱的痕迹。”
“玉成又到哪里了?”
朱白令如实告知:“他先大军一步出发,欲与隋冬会和。但是阳城守卫大败,阳城也成了阿库尔的囊中之物,也不知道玉成如今到阳城了没有。”
“他为何要先一步出发,”景荣锁紧了眉头,“战情瞬息万变,大军在左右不是更安全些吗?”
“放心,他身边有千机影护卫,而且他那轻功承自玉扬,世上本无几人能敌。”
景荣抿了抿唇,按下了心中的不赞同。阿库尔大军若倾巢而上,单凭自身和几个千机影,又有何用呢?
朱白令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劝道:“他自有想法,也聪明得很,不会出事的。若你始终这般担忧,下次我就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了。”
“哼,”说起这个,景荣忍不住又瞪了这人一眼,“想见阁主一面真是难,下次再想知道些什么,是不是我还得这样撕心裂肺喊上一个时辰?”
“你可别胡说八道,哪有一个时辰,我可听到您这未来主母的呼喊就立刻下来了。”朱白令摇了摇那不离手的折扇,那双桃花眼又笑眯眯的,立刻便多了几分平日里的风流。
景荣心里却始终烦躁得很,忍不住白了一眼,又一个人闷声不语回到了院中,不愿多看朱白令一眼。
那来自天山的玄铁宝链,也在地上拖了一层又一层。
她这样心直口快,若依着朱白令的本性,也不愿意多贴着伺候。反正日常衣食都有飞鸟峰最稳重老练的侍女伺候,这四周也布下了守卫,她既逃不出去,日常也有人照顾。
他还管她高不高兴作甚?
然而,玉成的书信几乎每次来,无论说的是什么,每封信的后面,都是叮嘱他——照顾景荣、安抚景荣、绝不可将之抛之一边。
甚至还告诉他——水洲朝堂之事也可择些告知,不让她过于无聊。
行吧,朱白令无奈又摇了摇那扇子,跟了上去。
小木桌前,他亲自为那闷闷不乐的人倒上一杯热茶水,“水洲这两日又闹笑话了,想不想听?”
景荣虽动了动眉头,但是仍然是一幅无精打采的模样:“什么笑话?”
朱白令旋即坐了下来,他不信这人会对这事不感兴趣,立刻龙飞凤舞说了出来。
战事虽起,但除玉家出了一位掌权人、隋家丢了位镇远侯外,对于京城的绝大部分世家贵族来说,生活中并非发生太大变化,毕竟战场远在天边,阿库尔的凶猛他们也只听人远远议论过。
生出事情的,便是二皇子和三公主。
前几日正是二皇子生辰,他虽有意避嫌不像往年一样大操大办,但是这毕竟是击败大哥、太子之位唾手可得的第一年,往来送礼祝贺的人还是不少。
二皇子妃特意在莺湖边包下了一水岸的酒楼,当夜更放了满湖的灯烛,上面襄满了吉祥如意的顺心话,好看极了,这银两虽然没有花多少,但胜在这心思灵巧,二皇子喝得脸红脖子粗,人也放荡了些,竟当着一群外人面前亲了皇子妃一口,倒惹得大家都嬉闹起来。
灯烛顺势而下,也被有些人捡了去,第二日立刻有人上书赞颂二皇子仁德心肠,称二皇子在郊野湖边放灯烛为远走的大军祈福,还一字不声张,如此忧国忧民,实为国之大幸。
二皇子当场脸就白了,有知内情者甚至忍不住在朝堂中憋笑出了声。
皇上可是大受感动啊,随即封二皇子为仁亲王,这太子之位便瞬间就在眼前,仁亲王震惊地赶忙跪地谢恩。
然而第三日,又有文官参二皇子欺君大罪,仍是为了这灯烛祈福之事,说二皇子明明是为了自己庆祝生辰,却偏偏为自己编造了一个好名头,实在可憎可恶。
圣上于朝堂之上大怒,又剥去了仁亲王这个名头。
太启朝还从未有过只做了一日的亲王,二皇子这脸算是丢大了,这几日一直闭门反省,再不见人。
听罢,景荣扬了扬眉:“她还真用了这个法子。”
“嚯,原来这馊主意,是你给二皇子妃出的。”
“她夫妇二人感情不佳……”
朱白令嗤笑一笑:“你在这骗谁呢?你能这么好心?”
景荣撇撇嘴,她当时确实憋着坏心思,只希望二皇子妃能借此机会大办宴席,惹得皇上生厌。没想到碰上战士出征,二皇子妃也还是不懂避讳。
她直接略过了这一话题,急问:“那皇上,开始宠幸大皇子了吗?”
朱白令摇扇的手突然顿了顿,略歪了歪头打量:“你和二皇子妃交好,又做了这许多,原来是想要大皇子东山再起。”
这不是疑问,而是异常肯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