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7
上烤?我是你的提携恩师,知遇之恩最难报,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
“你说出这样不忠不孝的话,但凡泄露出去半个字,不仅你的仕途不保,也会给你的家族带来灭族之祸!便是我,也要被你牵连!”
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周虎头顶浇到脚后跟,这下他何止酒醒?他简直精神抖擞,精神百倍!
彻底清醒的他咂摸过来景毅话里的弦外之音,一时间吓得手脚发颤,深悔自己喝了几杯马尿,竟说出这样的糊涂话来。
慌忙从位子上起身,来到景毅身边,颤巍巍在他脚边跪下,一边磕头一边颤声求饶:“卑职糊涂,卑职猪油蒙了心,竟说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还将王爷牵连其中,卑职万死不辞,还请王爷责罚!”
景毅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到底叹了口气,亲自将他扶起,平视着跪直上半身的他,语重心长教导道:“这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但你切记谨记今日的教训,日后无论是与同僚还是亲戚,便是与妻儿父母饮酒都要注意,都不能贪杯,人一醉酒就容易干出许多冲动的事,说出许多不该说的话出来。这个世界上,能全心全意相信的,只有你自己,任何人,即便亲如骨肉,也不一定能完全相信,明白么?”
周虎若有所思,但还是忙不迭点头,附和道:“卑职明白。”
景毅满意地点头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回去自己的座位。
回到自己座位的周虎仍旧惊魂未定,景毅见他惶惶然的模样,有心缓和气氛,便道:“听闻你前几日又添了一个小子?几时请我去喝满月酒?”
提到刚刚出世的小儿子,周虎脸上才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颜,笑道:“满月酒恐怕来不及,不过犬子满百天或者周岁礼的时候,倒是可以请王爷大驾光临,只盼王爷届时不要嫌烦才好。”
景毅摆摆手,笑道:“哪里,小孩子最是活泼可爱,我老了,最爱看小孩子打打闹闹,巴不得去呢,又怎会嫌烦?”
周虎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道:“听我家夫人讲,世子妃身怀六甲,不日便要临盆,王爷彼此凯旋回京,恐怕就要抱孙子了。”
“那就多谢你的吉言了。”景毅笑呵呵说道。
眉眼俱笑的模样十分引人夺目。虽然四十来岁,面容依旧俊朗,甚至较之年轻之时还多了几分成熟稳重,风姿丝毫不减当年。
下首的周虎见景毅如此模样,不由得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对景毅说道:“王爷,说句不恭敬的话,王爷如今四旬出头,权势正盛,正是当打之年,何不再一妾,果真续弦,在夫人的照顾下颐养安生?”
景毅是军中出了名的洁身自好。
说句老实话,像坐到他们这种位置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便是连他,家中也有三房妾室。
虽说倒也不是没有不纳妾只守着糟糠之妻过活的,可这样的人本身就是凤毛麟角,且家中无一例外都是有一位家世显赫的悍妻。
而且就算是那样,也是有妻室的,像景毅这种守寡二十来年不曾续弦纳妾的真真找遍军中就他一人。
若非景毅曾经数次拒绝过孝建帝赐给他的美人,兼之为人刚正,在军中威严极重,恐怕军中都要传言他是孝建帝的弄臣,才这样“洁身自好”。
毕竟生得那样一张极帅气的好脸蛋,行事又极为不寻常,实在很难不令人遐想非非。
“王爷,您不要怪卑职多嘴,卑职也是为了您着想,您府上虽有数不尽的下人可供使唤,可哪比得上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说句拿大的话,倘若您放言说要续弦,便是贵为公主、郡主也是任你挑选。”
孝建帝的公主虽然已经出嫁,可泰始皇帝还几位年幼的公主仍然待字闺中,能嫁给一个世袭罔替,且正值壮年,受圣上器重,尤其仪表堂堂的王爷做正牌王妃,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至于郡主们,那更是多了去了。
距今为止,衍国境内只有两位异姓王,分别是琅琊王温家、河间王景家,这两家,只有景家是世袭罔替的王爵,温家可不是,他家只传到现在琅琊王的孙辈就要降等袭爵了,所以衍国只有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异姓王,那就是河间王景家。
公主郡主们是不可能嫁给同姓王爷的,倘若想要嫁到有爵位的人家继续过富贵日子,景家无疑是一个上上之选,虽说景毅本人大了,可他的相貌却仍旧英俊不凡,而且正是在官场上随手翻云覆雨的时候,权势正盛,可比那些个空有相貌还愣头愣脑的小年轻好多了。
怪不得说周虎大大咧咧,确实说话不怎么动脑筋,连他都能想到的权衡利弊,京中的王公贵族中,聪明人那么多,怎么可能想不到?
私底下不知多少人家托媒人向景毅提过亲,可无奈景毅本人就是不娶,又能奈何?只能心有不甘的看着一块大肥肉凭空放着呗。
景毅看着一脸为他着想的周虎,委实有些头疼,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属下,竟然会在这种节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