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

想着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姜茹去买了两个饼，她突然看到自己的摊位上有个人。

她扯了一下腊梅的袖子，走了过去。

在食摊上忙活的是对中年的夫妻，年纪约四十来岁，女人正在擦桌子，男人正在将炉子生上火，旁边还有几个蒸格，应该是做蒸食类生意的。

“这不是卖冰粉的摊子嘛，怎么买起了蒸食？”姜茹探着头问道。

“我们一家的，早上娃娃出来，上午就……”那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到姜茹便愣住了。

显然是认出了姜茹。

“一家的？”姜茹双手背在身后，踮着脚道，“婶子可真是说笑了，我是个孤女，婶子这亲缘莫不要胡乱攀扯。”

“你这姑娘怎么开始诅咒人了呢？”那妇人脸都黑了。

姜茹莫名其妙，“你假冒我家人，占用我食摊，又说我诅咒人，这世上的话可全部都让您一个人说了。“

“我是看你这食摊空着也是空着，所以就用一下。”妇人的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然，丝毫不觉得自己侵犯了别人的利益。

姜茹点点头，“用也是可以，这食摊我交了租金，所以您可以直接把租金交给我，一个月八十文。“

“这还要交租金？”妇人的声音拔高了，“我说小姑娘啊，这就是借用一下，犯得着这么斤斤计较嘛，看着年纪小小的，咋就一头掉进钱眼了。”

这可真是颠倒黑白了，姜茹气笑了，“随您怎么说，这摊子是我花钱租的，我想转租给别人也好，空着也罢，那都是我说了算，至于您不告而取，视为窃。“

“你……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说话怎么就如此难听了？”妇人气不过。

“您倒是年纪大，做事怎么如此不知廉耻？”姜茹继续说着，若在村里还要顾及邻里关系，委婉处之，在这种地方自然是怎么硬气怎么来，免得让人觉得好欺负了。

“你说什么？”那男人冲上前，指着姜茹骂道，“我就是用了怎么着，你想咋样！！！”

这气势汹汹的模样恨不得撸起袖子就要揍人了，姜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将腊梅拉到自己的身后，“不告而取视为盗，出手伤人视为抢，这可是官府的地盘，你敢动手？？“

姜茹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冷静而又冷漠，那种能够独当一面的气势赫然而现。

那男人果然停下了手，瞪着姜茹。

瞪眼睛而已，她根本不怕，姜茹冷冰冰地瞧着他，“你也别想着来找我麻烦，就没有想过，我一个小姑娘，怎么敢独自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做生意呢？”

那男人愣了一下，“你不是说你是孤女吗？“

“孤女？”姜茹嗤笑一声，“的确是的，那你们不更应该多思考一下嘛。“

被这么一说，那对夫妇露出狐疑的神色，上下打量了姜茹两眼，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丫头片子，可一想普通这个年纪的丫头片子能有这个胆量？难道说背后有人？

姜茹神色淡然地任凭两人打量，下巴微抬，带着几分傲气。

那夫妇不由地怂了，他们俩就是占个便宜，可没有想过得罪什么人，对视一眼后，赶紧灰溜溜地收拾东西走了。

等到他们彻底离开，四周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赶紧收回了目光，心里不由地都在思量这小姑娘到底是有什么关系。

“让各位见笑了。”姜茹淡然处之，丝毫不在乎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她这出本来就是杀鸡儆猴，免得日后有人欺负她年纪小。

拉着腊梅从食摊里面出来后，姜茹去了一趟衙门，找王仲。

一路上，腊梅还有些胆战心惊，“姜茹，你就不怕那男的大人吗？”

“没那么害怕。”姜茹刚刚有仔细打量过那两人，男人说话的时候，不怎么和人眼神接触，最后那个生气也不过是色厉内荏。

“我当时好怕他动手。”腊梅现在想想那人冲上前的时候，还有些心惊。

“光天化日，本就他们理亏，真要打起来还有没有天理了？”这种话，完全就是安慰一下腊梅，痞子打架都是用拳头说话，哪有什么道理。

进了衙门，王仲一看姜茹顿时就乐了，“姜小娘子，怎么有空过来了？”

“有个事情拜托王大人，刚刚小女发现有人趁着小女不在占用小女的摊位不说，还言语恐吓，要是这样，那小女可不敢在食摊这里做生意了。”姜茹低垂眉眼，故作可怜兮兮道，和刚才在食摊那处完全是不一样的表情。

腊梅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姜茹这个演技也太转换自如了吧？

王仲颇有兴味地看着姜茹，“所以？”

“您可要维护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利益啊，不然谁还花钱租食摊，不都瞅着别人的空档去占用了吗？”所以个大头鬼啊，姜茹在心里翻白眼。

王仲似笑非笑，姜茹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作响，他能看不出来嘛，也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