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结束

少女一直不死心，蛇女想让她亲眼见证一下，于是亲自带着她进了迷雾。

虽然她之前受了重伤，但是他们家好歹也是仙界蛇族，不是这山野中普通的小妖怪能比拟的。

她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只是一个山间精怪所在之地，但是那妖怪浑身上下充满了戾气，这些年应该是受了不少所谓的献祭。

妖怪不知道她的深浅，却仍然自大地冲她叫嚣：“哪里来的泼辣小娘们，我喜欢！”

少女没有在迷雾中看到自己想要见到的妖王，反而见到了眼前这个满脸疮疤的精怪，如今更是被吓惨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

少女被吓得险些瘫坐在了地上，她的心中有了猜测，却不敢承认。

“嘿嘿，小丫头，我就是你们的药王啊！”精怪狞笑着走上前来，他伸出粘腻的爪子想要摸摸少女。

被蛇女一把推开，蛇女肉身力量很强，这是她在蛇族被欺负出来的本事，如今拿来压制精怪刚刚好。

“解释一下吧，药王是怎么回事？”

蛇女动作迅速地将精怪捆了起来，小小精怪完全不是她的对手，那小精怪立刻哀嚎满天的向他求饶。

“姑奶奶求您了，饶了我吧，您看我也没得罪您什么，我就是乖乖地在这里等我的祭品罢了。”

其实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药王，只是他初次诞生的时候，因为看上了村里的一个小姑娘，他就强行将她撸了来，出于买卖的心态，他向那人的家里扔了很多金银珠宝和山里的药材。

村里的其他人见状，就也想来分一杯羹，纷纷来和他们做生意，那家人脑子也是个灵光的，家里越来越富，久而久之，就从村里最穷变成了最富。

药王传承就这样流传了下来。

虽然他没有主观影响，但是这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也就顺着这群人，没过二十年，就随机挑选一个少年或者少女，杀了他们，让他们留在他的身边。

在祭坛死去的少年少女，就成为了献祭的对象。

精怪一直在求饶着，少女却感觉自己的天塌了，如果从来没有过药王，那么她十几年来为之而做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说啊！”少女有些崩溃地上前拉着他，试图在他的口中得到回答。

“我的姑奶奶啊，我都说了啊，完全没有隐瞒。”精怪的脸上还流着黏液，他此刻更丑了几分。

信仰的崩塌是恐怖的，可是当时的蛇女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很轻松地让精怪灰飞烟灭了，这样害人的精怪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上，她只是替天行道罢了。

替天行道，多讽刺。

后来她想，她应该只是为了不让少女做傻事。

但是当时她并不知道，她只是沉默着坐到了少女身边，她希望，她的陪伴能够解开少女的心结。

直到。

“余余，杀了我吧。”

蛇女震惊地抬眸，却看见眼前的少女满眼尽是坚定。

“你知道吗？从我出生开始，我们家里就过的不好，因为我们家从来没有被选中过，所以说一直都是村里的最底层，那些人仗着自己家里出现过传承就肆无忌惮，他们有时候还会在半夜闯到我们的家里来，拖走我的娘亲。爹爹什么也不敢说，他还要养我们，如果得罪了这些人，就没有人会跟他做生意，就只能看着我们活活饿死。”

每每晚上的时候，爹爹娘亲就会将她们藏起来，藏在地窖里，藏在后山。

也许他们的眼里，被山林野兽吃掉，总比被这群禽兽糟蹋要好。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暗中帮忙，危机四伏的后山，竟然成为她们最安全的地方，她们并没有遇见过大型野兽，她和妹妹就这样长大了，妹妹年龄太小，还没有到药王传承的年纪，二十年后，她又会过了继承年纪，走上和娘亲一样的道路。

所以全家的希望都在她的身上。

“现在看着这些，真是可笑啊！一个山间精怪就毁了一整个村子几百年，每二十年就会有一个少女在这里死去，而她的家人竟然以她的死去为荣，并且去欺负那些没有死去的少女。”

少女满目悲凉，她迷茫地看着远方，完全失去了方向。

“所以，余余，杀了我吧。”

“只要杀了我，我娘亲就可以不用再受侮辱，妹妹不会走向同样的道路，爹爹也可以不用每天忍辱负重地向那些人求饶，我一个人可以换三个人的安康。”

“不可能。”

蛇女直接拒绝了少女的提议，她的存在不是为了杀人，她更不会亲手杀了她。

“余余，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蛇，救你那一天，我看见了。我救你，是因为你是妖，你的康复能力比寻常人类好，哪怕我的医术再差，你也应该能活下来，这样我就可以拿到药王传承的资格。”

少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