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堆里的梅花
南城的春天刚过去,城西玫瑰园一朵朵一簇簇,花刺之间相互摩擦向上,断掉的刺再次成为花底的肥料,它们热烈地抬着高傲的头,似乎要在这一瞬间耗尽所有养分,送走南城漫长的春天。
最中心的红玫瑰区最惹眼,红得似乎要滴下血,夜晚突如其来的乌鸦煽动着翅膀飞过,有嘶哑的声音漫在红花里,红色海洋掩映的缝隙处浅浅漏出一缕金色的长发。
南城中心别墅区,一个鸡窝头在衣帽间挑挑拣拣:“这件太俗…换条裤子搭配…”
“阿姨,我那条双排扣的西装裤呢?”
……
折腾半天下楼继续在车库挑挑拣拣:“老头子不让我开敞篷,有碍观瞻!那就开他车!”
中心城区到北城区相当于走进乡镇,南城富贵地一个是中心城一个是西城,北城区只有老旧的工厂,看起来摇摇欲坠,外加一个古老看起来跟鬼屋似的警察局,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修整过了。
“我明明提前了五分钟!”
一声嚎叫,大家都太熟悉的声音在走廊响起来。
裴队长正在窗边喂乌龟,吓得手一抖,虾干撒多了多少有点痛心。
黄思思正在发花痴:“裴队长…太帅了…好想成为珍珠……”乌龟名字叫珍珠。
这一声差点送走黄思思,还影响了她欣赏帅哥的心情,她回头怒目想用眼神吓死对方。
沈知时人如其名经常踩点上岗,他本人沉痛反思决定给自己下个死手,只要踩点就给自己罚款。
当警察的一个月工资叮当响,但沈总是谁,那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来当刑警主要是为了一腔正义守护世界和平。
按照他这个踩点频次很快队里就能有个新冰箱了,珍珠的龟缸过年那会儿刚换。
沈总一揣口袋长条紧致的身材看起来像个纨绔,桃花眼顾盼生辉,左眼正下方一颗泪痣,刑警队不要求穿警服,一身名贵丝绸衬衫无风自摆。
他掏出手机打手扫自己打印贴在门口的二维码,冷漠的机器女声出现:到账一千元。
“天热了,大家买点凉水喝喝。”
“沈总大气!”黄思思星星眼转头换了个人,谁能与钱过不去呢。
不过这钱他们都没主动用过,都是沈总自己螃蟹卖假肢,进出账同一个钱包,自己攒钱自己花。
“低调点。”裴澈无奈,月牙眼闪闪发亮,“要有个当警察的样子。”
声音缓和像无人处溪水淌过。
沈总一个滑步,脸未到胯骨轴子先到了裴澈跟前:“感恩裴队长的教导,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呢。”顺手叼起一只圆珠笔,“早餐了吗?”
裴澈好笑地拿下他嘴边的笔:“吃过了,豆沙包子红豆浆。”
裴队长嗜甜全局皆知,沈总从造价不菲的西装裤里摸索半天,因裤子口袋实在过小费力气掏,看起来十分猥琐。
“每天还要补充蛋白质呀队长。”
一颗水煮蛋捏在手指间,骨节分明,刚想抛个媚眼瞬间被黄思思饿狼扑食:“我今天还没吃早饭!谢谢沈总!”
“黄大牛!”他话音未落。
只见大家突然立正,连黄大牛都把水煮蛋放在了桌边,手掌贴裤线站好。
他一回头,谭局把裴澈喊过去:“玫瑰园发现一具女尸。”
城西是有名的富人区,主要得益于西边临水与超级大都市S隔水相望,壮丽的通济桥连接灯火辉煌。城西的玫瑰园更是南城人民的骄傲,这里是全国最大的玫瑰种植园,揽集了全球珍稀玫瑰种,玫瑰花开时节每年都有大批游客来玩,是南城GDP主要贡献之一。
夏初正是玫瑰花开最好的时节,但却要这时候闭园,引起了群情激愤,乌泱泱的人群站在门口试图撞开门口的警卫。
裴澈一行来到玫瑰园的时候,被人群堵在门前都进不去,只能下来疏通一下人群。他将警灯放在车顶,“呜呜哇”的声音瞬间响彻人间。
一招手将警卫分为两拨,一部分在门口继续坚守,另一部分排成两行让刑队能顺利入园。
这时候南城日报记者陈亮试图混入其中,被沈知时拎住了脖子:“呦,陈大记者改行了?来干警察了?”
看着陈记者想跟警队往前,不知道的以为一队多招了个人呢。
裴澈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沈知时在处理,抬快脚步走进玫瑰园。
“听说玫瑰园死人了是不是?”陈记者两粒绿豆眼一张蛤/ma/嘴,见是一副笑样却透着一股丑气。沈总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有辱审美,他回头得问问裴队眼睛疼算不算工伤。
“哪听的消息,这么热的天在报社吹空调不快乐吗?”
“嘿嘿沈警官,透露一点,一点就行,这人命官司得给南城人民警个醒是不是。”陈记者掏出一张一百块想塞进沈总手里。
还给人民提醒,那有失事实的报道这位记者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