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
涤流给他人诊脉,立马停下了动作急声“你怎么又给别人看了,你不应该看着我跳吗?”
“我要看的是你连跳一百次后的身体状态,非监督你每次跳起。公子刚自己打断了次数,重新开始吧。”
鲁楠转过身背对诊桌,咬牙重新开始。
“七十、七十一......”鲁楠喘着粗气低声数着。
“公子,你过来吧。”
李涤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鲁楠停下来正要往诊桌去,已有人先他一步坐下。
“公子,你有何症状?”
鲁楠气的想掐死自己。
没办法,他又蹲到一边重新开始。
“九十九、一百。”鲁楠数到最后一个,两腿发软跪倒在地。
他爬到诊桌前的凳子上坐下“你......你看、看出......”
鲁楠气喘吁吁地根本说不出一整句话,李涤流耐心地等了一会,鲁楠的气息稍稍平稳下来接着道:“我什么病症?”
“公子气息虚浮短促却无力,脚步不实。是肾气亏损的症状。”
鲁楠看了眼四周,低声道“小声说小声说,我从前可没这症状,这几日才这样。”
“来了兰村后如此的?”
鲁楠点头。
李涤流让他将手腕搭在脉诊上。
男女阴阳有别,男子阳气为重,女子阴血为重。
李涤流的指尖在鲁楠腕上再三探去,阴血聚于下焦,尺脉旺寸脉弱,分明是女子的脉象。
李涤流看向鲁楠的脸,胡须、喉结、手臂上的汗毛,都证明此人并非先天阴盛阳虚之人。
鲁楠被看得心中发毛“很严重?我能好吗?”
李涤流从车上配了两副药拿给鲁楠“今晚和明早各一副,在此期间必须节制,喝完药来此处找我。”
鲁楠拿了药,带着自己的人回去了。
冯若来时,和鲁楠恰好打了个照面,注意到鲁楠拿着的药包。
鲁楠看见他,将手一背把药包挡住,故作风流的和冯若打招呼。
冯若颔首,没等鲁楠开口便朝李涤流的身影走过去。
鲁楠的动作尴尬的停下,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嘴中小声骂道:“要不是有病在身,定要让你哭喊着求我。”
冯若走远了没听见鲁楠的话,李涤流正在和一个老人家叮嘱着什么,冯若便靠在离他们不远的一棵树上默默看着。
“多谢李公子,若不是你,我这老胳膊老腿只有带着这身病骨头入土。”
“阿公客气。我想问阿公一事?阿公可曾听过周城疫病。”
老人家想了想“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吧,我有所耳闻,但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桩事罢了。是真是假也不清楚。咱们大邱哪里有过周城。”
李涤流本就是不抱希望问的,此刻得到答案却仍不免有些失望。
冯若注意到李涤流脸上闪过的沮丧。
老人家走后,暂时没有人来看病,李涤流叹了口气,垂头揉按着颈间。
抬头睁开眼,对面坐着冯若。
李涤流笑道:“你怎么过来了?”
“饭后无事,随处逛逛,听尹公子说你在这,顺便来看看。”冯若看着诊桌问道:“你没钱了吗?”
“自然不是,从前我也习惯在某地小住数日时在街上设诊,前些日子太匆忙了,便没来得及。”
“你在外行医,是为了找周城疫病的线索。”
李涤流脸上笑意未变“听见了?”
“嗯,那老者都不曾知道周城疫病一事,你如此好奇是因为此事和那本书有关。”
“那本书是我爹娘所著,如今唯一的线索便是他们生前留下的医书。”
“你从何得知他们的死与周城疫病相关?周城......我从未听说过此地。”
“我爹娘便是在周城疫病那年去世,而周城之事疑点重重,被人刻意隐去。我虽未能肯定双亲之死与周城疫病全然相关,但两者必然有一定的联系。”
冯若心道回去后可以帮李涤流问问平乐,此刻诊桌前又来了人,冯若便起身站到一旁。
“你去车上坐着吧。天色也不早了,我帮这几位看完病我们一道回去。”
冯若坐到车上,看到了那本医书,她轻轻翻开书,书内字迹清秀,她小心翻看着书内的图画,一入神便忘了时间。
李涤流进来时,冯若仍在津津有味地翻看那本医书。
“冯姑娘这样认真,我都要以为姑娘准备学医了。”
李涤流的声音提醒着冯若回神,她放下书回道:“也未尝不可。”
李涤流坐在车辕上驾车,冯若也出去坐在车辕上“我刚才过来时还看到了一个游人,他怎么了?”
“他这几日浑身酸乏,头晕脑胀,找我替他开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