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帝党,新礼!
> “王公的话实在是太伤人至少臣没有苟安退缩之意,别说如今知道了有贪利者欲借清算太师之机会而欲大搞党争,而抄尽臣等家财,乃至可能要臣等性命,就算不知道这些,臣也没有要弃君” “太师虽已故,但天下之主是陛下,何况陛下已上秉祖宗之礼,下举太师遗志,又存皇天后土养民之心,此时,臣就更当在陛下亲政后为陛下鞠躬尽瘁,毕竟臣并非张党,实为陛下之臣党” 朱翊钧点了点头。 这时,张宏已抱了许多章奏来。 朱翊钧则对张宏道:“把弹劾户部尚书张爱卿的先拿出来。” 张宏称了一声是。 而朱翊钧趁着张宏在找的空档说道:“先生去后,诸卿出现欲退或者待罪的心态都属正常,自古求全则毁,朕岂能因一小过而不宥何况,尔等也是因为未明圣意,才不知当作何为。但现在你们应该已清楚,朕承先生之教,习圣人之礼,欲达天下大同之志,非嘴上说说,励精图治之心,日月可鉴” 说到这里,朱翊钧就指着那些弹章道:“这些弹章里,不仅仅是弹劾了你们知道的,也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比如说你王纂欲谋加龙袍于太师,还说你梁梦龙有通过冯保私买皇家禁物之事等等,不一枚举。” 王纂和梁梦龙这时皆面露震惊之色。 朱翊钧则道:“这些弹章内阁不敢擅拟,朕也还没处置,但朕让锦衣卫查了,乃子虚乌有的事,子虚乌有的弹章,朕会留着处置,但证据确凿的,朕看了看,大多也如张学颜所言,是时局人心所致,也能宽宥或薄惩。” “但是” “朕得在这时告诉你们,在朕眼里,没有什么张党,皆是朕的臣子,诸卿不能因为先生老了,就真的没了锐气,虽然先生不能再为诸卿扫尾善后之人,但朕已可亲自为诸卿扫尾善后” “皇爷,大司农的弹章拿来了。” 张宏这时走了过来回道。 “有实证的和属于风闻而已朱批的,皆丢进炉子里烧了包括六科或都察院的副本,不仅仅是朱本。属于栽赃而没朱批留着处置该言官” 朱翊钧言道。 张学颜一时两眼热热的起来。 这时,历史上主张开通海运的梁梦龙站起身来: “启奏陛下,臣有罪臣其实非太师之党,乃陛下之臣,岂能因太师故而丧胆,而欲置君王天下事于不顾臣乞宥之,而定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把梁卿的也烧了,不必存档” 朱翊钧见此直接说道。 曾省吾也在这时起身道:“陛下厚恩,今日不惜召臣等观刑,使臣得知所谓如今内政路线之争如两军对垒,根本无可退之路幸而陛下是千古难得的圣君,才不顾天下人言而护臣等周全,臣等岂能再感佩帝心” “故臣亦不敢有偷生之意,陛下若要臣死,臣必不敢活;陛下若要改制,臣必不循旧” “高举太师遗志,为陛下护宗庙社稷” “把曾卿的也烧了” 接着,王纂也起身道:“幸得陛下圣明仁德如天,臣方得活,自当披肝沥胆以事君” 朱翊钧便让人把王纂的也烧了。 “陛下怎能自结私党,如此臣等将来,将何以自处,是陛下家奴还是士大夫” 这时,工部右侍郎舒靖突然起身问了一句。 朱翊钧看向他,突然吩咐道:“把舒侍郎漂没工程款的弹章即刻朱批,定为绞立决” 接着,副都御史闵新道起身道:“陛下岂能不经三法司而擅定,如此岂不有失持正公允且陛下现在这样做有党庇之嫌。何况太师已故后,没必要再动祖宗根本。” “把闵副宪受贿巡抚李江的也弹章也即刻朱批,定为绞立决” 闵新道见此忙在被拖下去后喊道:“陛下您这是排挤异己,您怎么能自失分寸” 舒靖也在被拖下去后喊道:“陛下,您不能因为臣等不附于您,而直接报复,难道就因为臣等不肯如此,就要讲事实讲王法了吗陛下,这非公也” 朱翊钧未理会舒靖,只看向张学颜等人:“朕乃天下之主,朕没有私,朕所为者,皆是公,所谓看上去非公之事,实则大公也” “陛下说的是” “臣近来奉旨在翰林院研讨太师学问,认识到行政当务实,即修学好古,实事求是” “而为国家民族之大公,要遵循实际,如今,陛下这样做是为公而宽宥一些人的罪,也是为公而寻治一些人的罪,而所谓党,有党便有忠,有忠便有党,臣等既选择忠于陛下,践行天下至公之道,即便结党,也结的是公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