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
伏着。
“治理有方?”在恭维之声中,一道冷冽的男声显得分外刺耳:“包庇犯人,也算治理有方?”
听见这声音,赵成的脸色变了变。他已经故意忽视傅宏博的存在感了,没想到对方直接出声引去所有人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听见这道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中间那个年轻俊逸的男子身上。已经有人认出来,这真是前不久刚去世的傅员外长子,傅宏博。
“傅宏博,你在胡说什么?!”见所有人看过来,傅氏心中一慌,厉喝道。
她说完,连忙转头去看赵成:“城主大人,逆子醉酒,胡言乱语,还请不要放在心上。”她的表现就像是担心逆子胡说触怒大人,惊慌失措的母亲。
傅宏博在心中冷笑。
“不是吧?这酒都还没上,怎么就开始说起胡话来了?”有宾客阴阳怪气道。
赵成本有心把这事压下去,眼角的余光就看见人群深处一个身影。他眼角跳了跳,知道这场太子殿下安排的戏是无法避免的了。
“你既说本官治理无方,包庇犯人,可有证据?”赵成话一出,宾客顿时不说话了,拿一双眼睛盯着中间神色自若的傅宏博。
傅氏脸色一白,没想到赵成居然追究起来。难道自己之前和姐姐说的话,没有起作用吗?
她现在是万分痛恨傅宏博那张嘴,心中又开始隐隐后悔起来。早知道她就吩咐婆子收拾了东西,到乡下的庄子避避风头。
“我要上告,我母亲傅氏,谋害了我的父亲!”他话一出,满座顿时哗然。
“不能吧?不是说傅员外是得了美人,高兴得心肌梗塞而死吗?”
“这谁说得准?傅氏善妒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不准心梗就是她对外的说辞呢?”
“只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敢对自己的枕边人下手?”
......
赵成右眼皮跳了跳,顿时觉得今晚的宴会不简单。太子没说傅宏博为何一定会来,但是今晚之事,他必是知晓的。
看着台下的傅宏博,他顿时觉得有些难办起来。
傅员外是他挚友,傅氏是他小姨子,现在故友之子上告自己小姨子杀了自己挚友......赵成从来没想到有天这么玄幻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傅氏,你可有何话说?”赵成转头看向一边的傅氏。见她面色惨白,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顿时心下一凉。
还真的是傅宏博所说,傅氏杀了傅员外?
他看出傅氏的惊慌,自然满座的宾客也看出来了,纷纷窃窃私语了起来。
“不会吧?不能吧?这傅氏居然这般蛇蝎心肠?!”
“你没听说吗?之前她仗着傅员外的疼爱,生生弄死了好几个正值妙龄的女子呢!”
......听着周边的讨论,傅氏身体摇摇欲坠。
傅宏博手上有着她谋杀老不死的证据,她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无法说清楚自己是无罪的。事已至此,最妥善的办法就是咬死自己也是受人胁迫。
“臣妇无话可说!”她一掀袍子,冲着赵成的方向跪了下去:“只是臣妇也是受人胁迫,才不得不这样做的!”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赵成的脸色已经是凝重起来。他原本还在担心太子的计划,没想到其中居然牵扯出这么大一场阴谋。
小姨子杀了自己挚友?!
“你说你受人胁迫,从何说起?”赵成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傅氏低垂着头,身体颤抖着。再抬头,已经是换上了一副惶恐的神色:“大人!罪妇知道自己罪该万死,罪妇死了便死了,但是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一月前,有个人趁罪妇熟睡时潜入罪妇房间。拿着贤儿的贴身之物,说是不按照他说的办,就要杀了贤儿。”
“贤儿是我最亲的儿子,罪妇实在是担心他的性命安危,才......”
她一边说,一边摇头,一副痛苦不已、万分悔恨的模样。
“就算是为了弟弟,你也不至于杀害父亲吧!”傅宏博冷眼看着她表演。他目光在来往宾客中环视了一眼,没发现傅修贤的身影。
估计是还在书院修学,没回来。否则傅氏也不敢拿着他做幌子。
“我没有!”谁知傅氏听了他的话,一副悲愤不已的模样。
“我没有杀你父亲!那人只是说在房内点绿珠帐,我想着也没什么大碍,于是便答应了。”
她说完,看向赵成:
“大人,您可要明鉴啊!罪妇只不过是爱子心切,这才遭了人的道。”
“嫡子傅宏博明知道罪妇心有苦衷,却还要到您面前来告状。此子居心叵测,说不准就是他杀害了他父亲,然后来加害于臣妇!”
傅宏博听得眉头一挑。
傅氏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反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