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
小姑娘动手吗?”
果不其然,楚婧函听了她的话,下意识往四周环顾,却见好几处角落都有人直勾勾地打量着自己和自己身后的这匹马。
老妇说完,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兀自往巷内走去。楚婧函只好捏着鼻子跟着她,将手中的马绳松开、呼哨遣它归去,自己一人只身入巷。
随着马匹的离开,那些若隐若现的窥视感少了些,楚婧函却是没有就此松懈,心略微提了起来。心中有些懊恼,不想这贫民窟内卧虎藏龙,一老妇就将自己身份认出来,早知就应该给人留个信再来。
但是现在再懊恼也没用了,老妇领着她七拐八弯,到了一处矮小破烂、并不打眼的房子前。
“走吧,这里就是陶栓的家了。”老妇一撩裙摆,端着尿盆,颇有些吃力地上台阶。
楚婧函谨慎地打量这个地方。
“没什么好看的,快过来扶老婆子我一把。”老妇见她在后面磨磨蹭蹭的,也不客气地使唤到:“陶栓那小子,前些日子救了一个姑娘家,现在正在给人熬药呢。你估计要多等一会他了。”
楚婧函见她衣袖干干净净,这才上去扶她。“老夫人,你与陶栓是何关系?似乎言语上听着似乎与他很是熟稔?”
“老婆子是他大奶,”老妇人终于爬上台阶,看她眼神此时也顺眼不少:“你这姑娘性子比那赵姑娘好,说吧,你找我们栓儿什么事?”
楚婧函也不藏着:“我是楚氏之后,听闻陶栓有证明楚氏一案被人陷害的证明,担心他被人先一步杀人灭口,故来寻他。”
老夫人眼神闪了闪:“你一个姑娘,能保护得了他什么?”
楚婧函执拗地看着她:“此事事关楚氏一案能否翻案,我必定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人证物证。”
老妇人这才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知道她以女子之身,却能在大理寺谋职,定是身上不缺本事:“你这年岁,难道是楚家嫡系一支的?”
她原先是见过楚婧函的画像,很快猜到楚婧函的身份:“三小姐?!”
楚婧函不卑不亢,楚氏已经灭族,自己现在也不算什么三小姐了。“如今已没有什么三小姐了,您叫我楚婧函便可。”
老妇人笑了起来,她本是不同意陶栓将这事告诉大理寺,证据嘛,自然是交到楚婧函手中更为保险。“楚氏一案,是我们陶家对不起您啊!”
她长长嗟叹了一口气,眼角似乎有泪花闪烁:“楚氏一案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那时谁敢站出来替楚氏说话,第二天全家就会被灭口......我们陶家,也是逼不得已......”
楚婧函知晓这幕后最大的主使是谁,对他的雷霆手段并不意外。只是那沈余清如此恶毒,让她心中更生恶感。
“栓儿将证据藏身的地方告诉过老身,你现在就赶快去取吧。”陶老太招手示意她附耳过去,轻声冲她说了一句话,告知了证据的藏身之处。
楚婧函眼神闪了闪,突然冲她抱拳行了一礼。
“楚家能得陶家相助,恩情难忘。若之后陶家有难,我楚婧函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陶老太似乎还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一个窈窕的身影从自家出来,立马变了神色。
“你出来做什么?身子骨还没好利索,是不是又想诓我孙带你去找你那劳什子家人?”她将手中的尿盆往旁边一扔,上去扶住那人:“我呸,你那家人若是还活着,早就叫人来寻你了,你这又是何必作践自己的身子!”
楚婧函本来不想参与人家的家事,但是见那人影眼熟。待见到她面容,瞳孔忍不住一缩。
“赵慕雪?!”
这人还是她的老熟人了。早在邺城她就看上了傅宏博之弟,因为不喜傅宏博,连带着不喜自己,三番几次与与自己纠缠。早先知道她在沉船一事后失踪了,居然是被陶家人救了,藏身在这贫民窟内。
难怪大理寺的衙役怎么都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