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
“你恐怕不知,从前我最憧憬的便是你了。我相信你家是被人陷害的,圣上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楚婧涵闻言挑眉,看着她,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心机颇深,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谢过薛小姐的信任了,”她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对薛小姐邀我来此有些疑惑,此前我们并未见过才是。”
“清荷宴本就是聚会吟诗的雅宴,只要有才情的人皆能来此,楚小姐也理应受到帖子。”
楚婧涵微笑:“薛小姐,我不与你说那些套话,也请你和我打开天窗说亮话。”
“武阳侯府背靠太子,是太子殿下的助力,没必要来恭维我这个太子的前未婚妻吧?”
薛晚晴面色一讪,低下头去,脸变得通红起来。
“若是我说,我只是想无关身世地与你结交一番,你信吗?”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楚婧涵却是转过身去,将手中的鱼食一股脑洒在池里,一针见血道。
“……”薛晚晴傻眼了,这人怎么油盐不进的?与传闻里温婉淡泊的性子相去甚远。
“若无其它的事,我便想先去别处看看。”
“哎呀!你可别不信我说话,”薛晚晴急忙上前去拉她的衣袖:“我同你讲,你自己可千万注意点……”
她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竹影飒飒,丫鬟们都远远地跟在后面,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这次太子来武阳侯府,目的是你。他那人阴险又小肚鸡肠,最是会使一些下作的手段。”
“我早先听我哥和府里下人吵,问他在春香楼买的□□放哪里了,今日办大事要用……总之,你还是多小心小心,身边多带些人,莫要一个人往偏僻的地方走。”
楚婧涵倒是被她这番嘱托给惊了一下。
“你告诉我这些,若是你哥哥知晓,事后太子问责起来,你该如何应对?”
“这你不用管,横竖我爹在,太子对我下手有我爹拦着。”薛晚晴俏皮地冲她眨眨眼,压低了声音:“我反正是看不惯他那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本性,太子日后并非明君。”
楚婧涵沉默了一下,转身往别处走去:“多谢你的提醒,我会多加小心的。”
薛晚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
真是一个好姑娘啊,要是当初没遇到太子,她如今也该有一份令人艳羡的姻缘,能和家人欢乐度日吧!
楚婧涵刚走出荷池,就在假山的转角被一捧着酒水的丫鬟撞了满怀。
她垂眸看着自己身上明显的污渍,被长睫盖住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
“对不住,对不住!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贵客责罚!”粉衣的丫鬟见状,立马丢了手中的托盘,跪下来战战兢兢道。
“新来的丫鬟,笨手笨脚,伺候不好。”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丫鬟,挤到楚婧涵面前:“这位客人,夫人在西厢房准备了换洗的衣裳,还请客人与我一同前往更衣吧。”
“小姐……”妯烟紧张地看着楚婧涵。
且不说方才有薛晚晴的提醒,哪怕她未曾提醒,这拙劣的手段哪怕是她也一目了然。
“没事。”楚婧涵却抬起头,微微一笑着对那位跪着的婢女:“责罚就免了,今日你们府上客人多,忙乱一些也情有可原。”
“至于更换干净的衣物,便有劳这位姑娘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贵人的话,奴婢叫做豆兰。”
楚婧涵颔首示意她带路,而后暗示妯烟莫要轻举妄动。却是见那豆兰带着几人七拐八蜿,越走越往偏僻的地方而去。
“哎呀!”花园内小石子众多,那豆兰走得又快,楚婧涵脚下一歪跌坐在地,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小姐,你怎么了?”妯烟大呼小叫起来。
眼见着那院子就要到了,豆兰可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出岔子。
“客人,是脚崴了吗?要不您先去前面的院子等候,奴婢差人出去为您寻郎中?”
楚婧涵眼神示意妯烟,面上却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
“不行,我这脚走不动路了……豆兰姑娘,你能靠近些,让我搭一把手站起来吗?”
虽奇怪她身后站满丫鬟却不用,偏偏来指使自己,豆兰却不疑有他,听话地上前去搀扶她。
她先入为主地认为是自己要陷害楚婧涵,对方就应该心中毫无防备,却不曾想刚弯下腰,后颈就传来一阵钝痛,然后两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做的不错。”见着丫鬟一击得手,楚婧涵自然是收起假装的模样:“扛起来,带走。”
另一厢,武阳侯夫人正与自己交好的夫人们谈话时,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进来。
“夫人,大事不好了,您快亲自去看看!”
武阳侯夫人认出来这是自己儿子身边的婢女,她神色淡淡,却不曾想到是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