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秦家
看向萧云喻的脸,却发现他脸上几乎没有了血色,握着筷子的手指尖泛白,甚至在微颤。
她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条清蒸鱼的眼睛似乎有些瘆人,确实是有些不太雅观。
倒也不至于因为一条鱼害怕成这样。
筷子仓促落在桌面上的声音格外刺耳,秦锦笛只见萧云喻快速起身,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他去一趟洗手间便大步离开。
她正疑惑萧云喻为什么今天表现地这么反常,就听见厕所里传来呕吐声。
她僵硬扭头看向餐桌上的鱼,似乎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少爷的胃比较娇贵,可能吃不得带腥味的东西。
但是……
呕吐声持续了很久,到后面几乎是干呕,秦锦笛担心地站在洗手间门边,几度抬手敲门里面都没有回应。
不会是生病了吧?
她扭动门把手,却发现萧云喻已经将门反锁,她急得连忙敲门。
里面的动静渐渐小了。秦锦笛将耳朵贴在门上,她能听见冲水的声音和萧云喻漱口的声音,但是一阵响动以后里面再没了动静。
“萧云喻,你没事吧?你先把门开开!”
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回应,秦锦笛开始满屋找钥匙打开洗手间的门。
萧云喻双手捧脸,坐在地上,多年前的阴影再度朝他袭来。
黑暗的仓库,冰冷的刀刃。
流淌一地的血水和被他视作毒药一般的盐水。
盐水浇上他的伤口,活生生的鱼被塞进他的嘴里,鱼腥味直冲天灵盖,鱼拼命挣扎,鱼尾拍打着他的脸,像是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暗淡,鱼腥味像是一个钩子,一点一点划破他对这个世界的希望。
卫生间的门被猛地打开,秦锦笛一进门便看见瘫坐在地上,靠在墙边双眼紧闭的萧云喻,连忙上前蹲下,“萧云喻,醒醒。到底怎么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他逼迫自己不要再回忆下去,眼睛微微张开,对上那双焦急的圆眼。
“说话啊,你吐得好厉害,是哪里不舒服?”秦锦笛按住他的肩膀,紧张问道。
她只看见萧云喻似乎慢慢清醒过来了,脸色依旧苍白但是眼里渐渐有了神采。
“我没事。”
“还没事!你都吐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她双手捧着他的脸,发现他的脸颊冰冷,原本带着苛责的语气被紧张而又颤抖的声音取代,“为什么这么冷?你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他摇头,抬手抚摸她的脑袋,“没事。”
“没事没事,你就知道说没事!到底怎么了你要告诉我!”秦锦笛吸了吸鼻子,一副要哭的模样,“是,我现在知道你很讨厌很讨厌鱼了,但是应该不会这么严重的啊。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说,你先让我起来。”
秦锦笛伸手扶着萧云喻起来,脸上的担忧只增不减,两人走到沙发上坐下,萧云喻深吸一口气,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很讨厌鱼吗?”
“你别废话,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吐得那么厉害!”
他注视着秦锦笛的眼睛,往事在他的讲述中明晰。
十八岁的萧云喻乘飞机从C国落地南清,被家人和朋友寄予厚望的天才少年怀着兴奋准备转乘高铁回京城。
夏夜,群星闪烁,黑夜静谧,几乎无人的道路上,他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休息。
突然,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摩擦,车尾被连着撞击后,司机加快速度前进。
“少爷,来者不善。”
萧云喻眉头一皱,面上依旧沉稳,不慌不忙地吩咐司机。
对方像是极有耐心,同时实力不容小觑,萧云喻根本甩不掉他们。
萧云喻联系自己的叔叔,却发现电话根本打不通,他同时也打给了萧家在南清的势力,但无一人接通。
高高在上的少爷头一次遇见这么棘手的情况,他和车内三个人,孤立无援。
很快,对方车辆将暗夜中的豪车撞下悬崖。
萧云喻陷入昏迷,等他醒来,已经置身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他们用那种生鱼塞进我的嘴里,好像,两三天的样子,没完没了的折磨。”萧云喻说起时已经毫无波澜,但是他眼底的灰暗却被秦锦笛窥见。
“然后呢?”
“最后我是得救了,但是就有了这么一个阴影。”
秦锦笛的唇向下弯着,她主动抱住端坐在她身旁的萧云喻,闷声道:“对不起。让你想起这么不好的事情。”
“没关系,是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秦锦笛目光如炬,执着问:“是谁策划的?”
“我小叔,还有我跟你说的那个通缉犯。”萧云喻躲闪着秦锦笛的目光,其实,他已经有了猜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