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味白粥
路尧一身制服,穿过人来人往的大街。路灯次第亮起,两旁的树上不时传来鸟儿的啁啾。
他抬头仰视着不远处高大的住院楼,眉间的褶皱更深,脚步也不由得加快。
一路走到病房门前,或许是因为着急,一把用力将门推开。门板撞击墙壁发出巨大的声音,夹杂在其间的还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他抬眸便对上了带着不自然神色的秦锦笛和萧云喻,两人都以咳嗽来掩饰尴尬。桌上的饭菜几乎没有动过。
似乎是注意到萧云喻唇角的口红印,路尧怔愣片刻,努力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端正道:“萧哥,有急事。”
“你说。”萧云喻淡定地擦了擦嘴,仿佛刚才的热吻从来没有过。
“我们排查了铁路、飞机以及高速公路等可以出京城的通道,没有发现彭立哲的踪影。那么他现在还在京城,你们要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
“他身上还卷走了你们王总的五十万。”路尧眉头依旧蹙着,而萧云喻却分神望向一旁带着幽怨的秦锦笛,刚想身后拍拍她的脑袋哄一哄,却感受到路尧不赞成的目光。
那目光仿佛在说:没想到萧哥你也这么重色轻友,重色轻友就算了,还一点也不关心可能威胁到你俩生命的重大逃犯。
被无声道德绑架的萧云喻之后收回自己纷杂的心思看向路尧,挑眉问是否还有什么事。
“没了。”
萧云喻眉间浮现淡淡愠怒,面上依旧冷峻:“这就是你所说的急事?”
“不……不然呢?”
“这跟你在电话里说的彭立哲失踪不是一件事情吗?”
路尧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想辩驳却在感受到萧云喻目光中的驱逐之意后强行忍下,闷声道:“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萧云喻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昏庸了啊!这让他怎么放心啊!
等路尧离开,秦锦笛才小声问:“他应该不会再折回来了吧?”
“是,所以你可以继续吃肉了。”萧云喻目光在饭盒里的红烧排骨上掠过,然后定格在秦锦笛脸上。
“还不是因为你!”她赌气似的夹起一块排骨,将椅子往后拉,防备地咀嚼着嘴里的排骨肉,完成吞咽后继续道,“非要在我嘴里抢肉吃!”
他眼眸微眯,一字一顿道:“那不是正好说明我已经按耐不住‘吃肉’的欲望了吗?”
他将吃肉二字咬得很重,秦锦笛一瞬间明白了他的话语中的深层含义,“吃什么肉,肠胃不好成那个样子,接个吻后就喘不过气来,你不好好歇着你想着吃肉!”
“我哪……”
“氧气管才拔了几天啊!”秦锦笛凶神恶煞地打断萧云喻接下来的辩解,径自抱了一碗肉和米饭坐在远处,豪不心疼地看着萧云喻舀起白粥后脸上无可奈何的神情。
“你这是不打算照顾我这个病号了?”
“你仔细看,加了燕窝的!”秦锦笛挑眉,然后认真道,“那可是以我当秘书的工资水平一个月才能吃你碗里那点分量一次啊!你就珍惜吧!”
萧云喻一尝,几乎没有什么味道,本来天气炎热后胃口就差得不行,他再次看向一旁幸福咀嚼着肉的秦锦笛,后者被看得心虚,好心补充道:“就那个小盒子,那里有糖,加一点可能会好吃。”
味道不只是淡,而且好像还带着一丝怪味,他望向那塑料盒,将怪味归结于塑料盒身上,没想太多。
他搅动着碗里的燕窝和米饭的混合体,吝啬地加了一点糖之后,味道只是有一点点改善,他轻轻叹气。
“你叹什么气?”秦锦笛舔着自己嘴角的肉汁,问道。
“没想到某人的感情竟然这么现实。得不到回报就不愿意付出。”
秦锦笛被说得心虚,嘴硬道:“萧云喻,你一定是在从悬崖掉下来的时候撞见一个冤鬼,现在整天抱怨,阴阳怪气的。”
“行,我自己想办法给你找补。”他直接将一碗粥仰头尽数喝尽,然后放在床头,此时的秦锦笛也进入忙碌状态,接着不远处的小书桌开始加班。
台灯柔和的暖黄色灯光在她的头顶晕染,白皙的皮肤透亮,眼底充斥着认真。
许是因为刚吃完饭的缘故,她显得精神气十足,脸颊上淡淡的红晕令萧云喻安心。
见秦锦笛的气色正在一点点恢复过来,萧云喻连日来的愧疚也消散了一些。
灯光下,他歪头凝视,而她浑然不知。
静谧的空气暗涌着爱意。
临睡前,萧云喻不舍地收回目光,脸上还留存着秦锦笛用热水给他擦脸的温暖。
他闭眼,脸色苍白地攥住被子,喉间弥漫的浓烈血腥味和伤口处的疼痛感让他感到不妙。
他再次睁眼,看向秦锦笛,只见那忙碌不停的她一边着急准备熟悉新闻发布会上的文稿,一边问萧云喻:“昨晚我半夜起来就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