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破皇城,一败涂地
局。他要攻下溧阳,他要布兵,他要攻城。可摆着的棋已经困了两日,他走不下去了。一怒之下,他推翻了所有的棋,也把自己摔在了地上。
“为什么,是不是当初听了萧青的,现在就会赢?最”苍祝问着圣泉宫头顶的那片天,没有回答,根本没有人可以告诉他答案。
棋如暴雨而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苍祝靠着门而坐。
乌云密布,大雨将至,他也不在乎。就任由雨下吧,任由它冲刷一切。
苍祝垂着头,又见人影挡住了他。
一双鞋履在他眼下,他落寞道,“朕说了,不许任何人进来。”
他困苦之刻,双臂却被扶上,把他拉起。颓败之人迎头就看到了天空。乌云团团压着,要把他吞噬,人在这片天空下只有绝望。
苍祝根本不想看,那人却非要让他看。
“谁敢这么大胆!”苍祝眼都是花的,也不知谁给他擦了擦脸,他才看清,那是苍婧。
四年了,日日之变,血亲与他渐行渐远,唯有她还在。
“玉台山找到了泉水,城北军营的水源解决了。但剩下的军营还要靠运水。”苍婧慢慢说着,手中的帕还是替他擦着。
“谁让你来的。”苍祝躲也无法躲,一时彷徨不已。
“是萧夫人。你再这样下去,是打算不要她,不要玥儿,不要大平了吗?你知不知道,她已经为你累晕过去了。你为难自己多少次,她就为你流了多少次的眼泪。”苍婧的绢狠狠擦在他的脸上,生疼得很,把他的泪渍擦干净了,脸上擦红了。
他知道,她生气了。天底下,只有他的皇姐敢这么对他。
“朕没想到会这样,”苍祝望着一地的棋。两天了,他想了足足两天,在棋盘上一子又一子,想不到一个上策,“旬安拥兵,他处无兵,溧阳身动,其他亲王趁此动乱。他们还联合外邦……天下难稳,朕难以攻城。”
苍婧紧拽了绢帕,“气话说说就得了,别老气自己。你们有胜算吗?况且溧阳有五十万百姓。怎么能贸然伐城。”
“是他们背叛了朕,朕要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苍祝眼中执拗不散。
可一片落败之棋在眼,就是在告诉他,他当初不动军营,今朝步步皆输。然天子岂会甘愿认输?
不认,那便是一盘僵棋。不认,就寸步难行。
雨声渐大,打在长阶,溅入宫殿的门。素色的裙角沾上了雨水,染了一片浊色。
她眼角有雨弹过,微微疼,“所以军营不能在承德,得在煦阳。”
一道雷声轰鸣而过,惊着了苍婧,也惊醒了苍祝。
“皇姐希望朕按萧青的布军来。”
“这本来就是最好的布局,你不答应不过是顾虑其他,”苍婧一手紧压胸口,电闪雷鸣已起,皇城总是在这时变得昏暗无边,“你我都不知该如何面对我的身份,我们不是萧青那般率真的人,所思所虑太深太多。也许我们之间能做的就是保留界线,互相成全。你成全了我,我也成全你。”
心底的那一缕幽光仿佛被她看穿,苍祝回避着,“皇姐何意?”
“请陛下下两道圣令,第一道圣令给三赤侯。令三赤侯尚长公主,并令他交出府邸,为长公主扩建府邸。第二道圣令给蒙归,让他把军营安顿好后,去督建府邸。”
思之深虑的帝王此刻城府难动,他蒙上了愧意,“皇姐,你就要与萧青成婚了。”
“不过给庞伟个名分,我又不是真嫁。派人看着他,让他不停地和溧王写信,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我们借此进入三赤城,堵溧阳的门口。趁这时间,好好安顿军营。”
公主的婚事终究是皇位下的一场祭奠,那就让这个身份完成这场献祭吧。这就是苍婧的服软。
雨势已盛,压着世间一切尘土,在石阶上铺起一层薄薄的水布。人世间的帝王在这样的暴雨之下,也难辨世间一点。
“皇姐舍弃长公主这个身份,是因为朕吗?”他的脸上终被暴雨淋上,觉了疼。
他也想起,他的皇姐最怕打雷下雨。
但这时她也并未露出软弱,“若道缘由,其实很多。我此次前来,还有个请求。”
她似乎在提一个条件。
“你说。”
“放了冷宫的李夫人,让她离开吧。她没有多大的用处,她从来不想牵扯进来。”
苍祝转过头望着雨间的世间,他齿间深咬,过了好一会儿道,“好。朕答应你。”
苍婧也闷声片刻,“那就这样,长公主嫁三赤侯,我嫁萧青。”
苍祝强硬地抑制一种痛楚,他很想做到从容面对。但未能做到,“你这样嫁萧青,又无法用真正的身份。你怎么嫁?”
“做妾有时候是最好的借口。一个妾在男人的棋里不会有人在意,连史官都不会记妾的名字。煦阳长公主可以在那里,而我可以在这里。到时候我再为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