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盛礼,帝诛九族
事都由他亲力亲为。
他们的婚礼,旁人是办不好的。旁人怎知他要给她的真心呢?
一颗栗子仁随他的手喂了出去。
“你说你,又看医书,又看兵书,又看礼书,如此面面俱到,那成婚后,我到底该做什么?”她吃着他喂来的栗子。
“夫人当然是管我的俸禄。”
她挑着盘中栗子,满脸拒之,“我不想管你的钱,管钱很烦的。”
“我们婧儿很怕麻烦的事啊。”
“人世间很多麻烦的事我不想碰,让我碰,那就算了。”
“可别人家的夫人,都想管夫君的钱。”
苍婧立刻反驳,“那也是能管到的人才能管。”
“我可以让你管啊。”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管了也没用。”
两双眼眸相对,谁也说服不了谁。
萧青便先服了劝,“既然夫人不爱管,那以后府中的闲事我可代劳夫人。”
苍婧拿了颗栗子,喂过去时擦过了他的唇,一时笑颜如花,“你当内人不成?”
“当。”萧青咬上栗子,与她亲昵一笑。
这一天外头是长公主大婚。
史官有记:“文武八月二十九日,三赤侯尚煦阳长公主。”
黄昏已去,应是婚礼备时,然旬安城未见长公主出嫁。
夜晚时,洗漱罢,一头青丝散。
萧青舞刀弄枪的手握着木梳,将苍婧的发一缕缕梳顺,口中直道,“一梳到头无病无灾,二梳倒头举案齐眉,三梳到头白首不离。”
镜中人嫣然一笑,“原来是祝福么?那待会儿我也梳你的发。”
萧青随她一笑,“没说要梳我的。”
她在笑,他也在笑。
可她不知,他将心绪深埋。这原本是女子出嫁前,母亲为女儿所备祝福。她还在取闹,自是未有过这样的祝福。
“不行,只祝福我,不祝福你吗?”苍婧夺去了他手中的木梳,将他拉到镜前一坐。
束发少年披发时,英俊不减。可发遮了眉稍,反衬出他的忧郁。
苍婧学着他的样子给他一梳又一梳,“一梳到头无病无灾,二梳到头举案齐眉,三梳到头白首不离,” 梳罢,她多有不好意思,趴在他肩头,紧拥着他,“我想不出别的,就随了你一样。你可别嫌弃。”
他顺手一握她的手, “我怎会嫌弃,”他拉她坐在膝上,待嫁之妻明丽娇媚,只顾莞尔。他抚上她的眼眉,唯她所有皆为绚烂,他又有多少回为此绚烂而动情,“你就是我的妻。”
只此对视时,越望就不留一点平静。
短短一吻,他还要勾勒着她的脸颊,她的下颌,还要想更贪悱恻悠长。
他今日显出的贪心,直把情意燎缠难解。
苍婧双手在他肩头一推,“没你这么贪心的。”
他舔了舔唇,“昨天不是挺横的,要我天天陪你。”
这大话说了,她有点招架不住,“有些话不可尽听,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
“那早点睡吧,明日礼多。”他嘱咐道。
她窥着他深深的眸子,有些不信,“你待会儿正经吗?”
“我看起来像不正经吗?”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就是不正经。”
萧青闭起了他的眼,“你这是近墨者黑,我今日就做正经人了。”
他盖住了那眼波流转,那张好看的皮囊竟还真显得高临如神了。
苍婧一凝脸色,“我怎么觉得还是没哄好你。”
文武八月三十日,大将军府中红装喜庆。说是娶妾,可婚事各礼,皆为娶妻。
红烛铺满,百喜之贺。大将军着正红婚服,亲迎新妇。还有国主携萧夫人及小公主前来道喜。
众宾客见皇城中人,惊之。
大将军纵然再功高,何有妾室能得此大礼?
但见那新妇戴百花之冠,执扇而至。身姿轻雅,仪态端重,有比那长公主之仪。
宾客互望间,品出诡异。
新妇扇上绣了一朵众人不识的花,恰似二人婚服之上的花纹。比起那鸾凤和鸣,比翼同飞之意,此婚服倒如百花约下,未见繁多金饰,唯是出尘。
一盆清泉水至,新人以清泉水洗手,方见新妇其貌与煦阳长公主一致。
还有那小君侯喊着,“母亲今天真好看!”
宾客皆骇。
大将军洗手就礼,以妻之礼为她擦干了手。
于礼后,他一禀天地,“今生之约,来世亦赴,吾爱予她,矢志不渝。”
一场婚宴,竟许今生来世。此誓之大,实乃无此先例。
但见新人相视一笑,如常恩爱。
又见国主、萧夫人与其交谈甚欢,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