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狐媚,本宫坐怀不乱
唇轻启,哪知真被他讨得了。
她本是想治治他而已,谁知他借题发挥得很,索得多些了。
这时苍婧才知道想想是不是上当了?
毕竟他常说,“我以色媚主,自荐枕席,得之有道。”
彼此相近时,他的面容又在她心里加深了一寸,“长公主坐怀有乱。”
“嗯……”她思了片刻,脸红间强硬道,“我又不当圣贤人。”
论之狐媚,长公主竟抵不过长平侯,这事可不由人知。
朝夕而过,世间纷语不绝。说着帝王昏庸,说着长平侯英勇,说着长公主不堪,混杂在世间,辨不清真假。
有心人择之有困,无心人视若云烟,于昭阳殿里哼着一小曲。歌声清澈如水,温柔抚心。
“月儿明,照天宫,玥儿笑,亮尘寰。小月儿,小玥儿,月儿伴玥儿,长长岁岁久久时。”苍婧随意哼着胡诌来的曲子,她不觉这曲词好生幼稚。哼着哼着是一笑,逗了逗玥儿。
在她和萧青围成的小圈里,玥儿随着苍婧的小调,拍着她肉乎乎的小手,有一番起舞之势。
萧青环着双臂,扶着东倒西歪的玥儿。
幼稚的小曲就伴着幼稚的人儿,没有半分顾念。
萧如丝半卧在坐塌,身前就是苍婧和萧青。他们逗着玥儿,陪着她玩乐。天伦之乐自是引她欢喜,可她一笑到了伤心处。
有些人非要搅些事。萧如丝为此恼了一时,看着面前的糕点也不香甜。
“你这第二个孩子肯定心性直接,瞧你这嘴撅得。”苍婧转而靠在萧如丝的坐塌前,像个孩子一般玩起了萧如丝好看的衣袖。
玥儿似是听懂了,转头望着萧青,呀呀朝萧青说了一堆话,胖乎乎的小手拽着萧青的手指。
萧青抱起了玥儿,“三姐别再担心我们了。”
“你快尝尝我带的酸枣,”苍婧把一碟酸枣推给了萧如丝,“这酸枣近日得的,我给你长姐送去了些。酸枣止孕吐,又安神。”
枣子又红又水润,闻着就有果香和酸味。萧如丝坐着,长长一望苍婧,“你怎么还能这么镇定,还能顾这么多闲事。”
“我本是清闲人,难得忙活。你长姐有孕,丞相老来得子,初为人父,他不懂的事多了。反正我与她说了,她缺什么,让她来找我。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也可来找我。哪里不方便,也得差人来找我。”苍婧道。
“长姐说了,这几日丞相一直陪着她,朝里都没怎么去,陪得她都觉得腻,哪里用得着你操这么多心。”萧如丝看着她与萧青二人,不知心里多酸楚。
“不高兴了?”苍婧提了提萧如丝的唇角。
“我就是不满意他们这么针对你们。现在看来就是那朱正司放的风声。”
“管他是谁,不过是跟妒妇似的,和他计较什么。”苍婧说着朝玥儿拍了拍手,萧青就抱着玥儿坐到她身边。
他们已无畏一切,仿若释然世间种种。什么都不用在意了,世事变故无常,今朝是她,明朝也会是他。世人妄语之下,安有完人?
平静岁月,如水静好,苍婧摸着萧青的脑袋,萧青抱着玥儿就往她肩头靠,相互一笑。
萧如丝看着笑,笑了就带伤悲。苍婧与萧青若再被命运怜爱些,如今也是有子女了,他们一定是像现在这样,与子同欢。他们会以最美好的爱养育他们的子女,会和他们的孩子嬉闹取乐,会过着最快乐的日子。
可这般遗憾已不可弥补。
“三姐莫忧虑,我们都好好的。”萧青把玥儿放到了萧如丝身边,玥儿扑在萧如丝怀里,叫着阿母。
萧如丝一护玥儿,可也仍然不悦,“这可是天意神怒。别的也就算了,扯上这个,这是把你们往死里逼。”
萧如丝被苍婧塞了一口酸枣。苍婧且做一笑,又自己吃了起来,“这事还真不如他们所愿。再说,你把这事当笑话看看不就行了。”
“什么笑话?”
“天石为何书人字?神灵若要告世人,何必非要占卜才得神意,还要弄个圣女来献舞。你说,这神看女子跳舞,心情就好了?”苍婧道。
萧如丝被这玩笑惹了一笑,“你倒是心胸开阔。不想想他们还是要去祭天?就算官文不这么说,但他们把风声放出去了。世人还是会认定这是平息神怒,认定了是你的过错。”
“秦有萤惑守心时,天降异石,天意神怒不就是效仿此事,”苍婧吃着酸枣,看似惬意,却在轻嘲,“这些人意玩弄天意之事,说到底皆是人心之争。”
“是啊,还有个圣女。”萧如丝神思更是惶惶。宫中都说,圣女日日练舞,圣女之舞解圣心之忧。可那圣女明明身份都没个清楚,苍祝怎会任她解忧。
苍婧一覆她的手背,才知她的手冰冷极了,“陛下总不会愚钝至此。”
“陛下是有打算的,我相信他。”萧如丝似在给苍婧宽心,也更多地在给自己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