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前生辰日，他却怕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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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他自然跟着她笑了。她带来的是他在冰冷人生中的温暖，与她同行至今，携手共进，萧青觉得朝朝岁岁都不够。

今年的生辰比往年还要热闹，一声声祝贺皆回荡在萧青耳边:

“舅舅生辰快乐！”

“父亲生辰快乐！”

“大姑父生辰快乐！”

“大将军生辰快乐！”

常寿、程襄、苍玥、长心都举觞饮下，佳节未见烟火，但每一个祝福都似暖了人间的烟火。

萧青抬起酒觞，忽而有万般眷恋，“不止是生辰快乐，还要祝年年有今朝，岁岁皆团圆！”

此宴贺着今日的寿星，亦贺着来日的向往。贺词过后，人人食了一碗小圆子，团团圆圆，甜甜蜜蜜，和和美美，只望年年都如今朝团圆。

酒香浓，菜肴齐，席间都热闹高兴。人人说好要忘记烦扰事，只说祝贺。这是出战前的一次相聚，每个人想要把心里积攒的难受都磨灭。只谈欢喜，只作欢笑，每个人的眼里充满了珍视，要把今朝此刻记在心里。

暖洋洋的人间团圆日，俗人俗事罢了，但又是多么难得啊。笑着笑着就会想哭，哭着就多喝些酒，掩起眼泪。

苍婧一直陪着萧青，她还在开玩笑，揶揄着今日来的两个小鬼，“你们两个不省心的，墙皮都被爬秃了。给你们做的垫脚的可好使？”

萧青听了也觉得好笑，看向了今日来的小鬼。

常寿和苍玥尽爬西面那座墙，墙上都给他们做垫脚的了，免得费劲。他们爬惯了墙，老路来老路去熟门熟路，被点破也不知羞。长心更是见惯不惊。

唯有程襄脸皮薄，说透了就红了耳。

且常寿取笑道，“我表妹爬才做的吧，为谁做的呀？”

“你小子，还不是你爬得最多。”萧青道。

那玥儿嘴又快，“对，常寿表哥天天爬，我只爬过五次。”玥儿伸着手好像炫耀又好像嫌少，被程襄按了下去。

“白天来的，白天来的，”程襄紧张地夹了菜给苍玥，自个儿也埋头苦楚，一边吃，一边岔开了话，“嗯，好吃，母亲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程襄看起来很是敷衍，故意得很，苍婧饮了口温酒，“以前由你那未谋面的祖母教过做饭做菜，往年没觉着自己有天赋，现在我发现我天赋异禀。”

萧青就看看他的夫人，她说过她做饭菜的本事都是萧母教的。她也说过，手艺谈不上精湛，但精益求精，苦心钻研。今日她真是说得毫不客气。

程襄稍觉一哆嗦，“骄兵必败，母亲你要谦虚。”

萧青也随程襄打趣道，“这点襄儿说的不错。”

苍婧随意夹了个鸡腿放到萧青碗中，“我做什么你们爷俩吃什么，重要的不是好不好吃，而是我高不高兴。”

程襄同情地看了眼萧青，萧青便咬了口鸡腿，“谨遵夫人教诲。”

苍婧闭眼满意一点头，“乖。”

美酒佳肴，团圆之贺，每个人尤若身处一片虚迷，身处其中，又好像魂魄离体。在欢声笑语里看着彼此，人人都在笑，很高兴地笑。但另一头，始终忘不了战事。

常寿提了一句，“等回来之后春暖花开，就再聚一聚。”

萧青也道，“回来之后，我们再把酒言欢。”

直到了酒足饭饱，月上柳梢，这样的相聚团圆还不舍分离。席散人未散。一处在月下，一处在树下，一处在堂里。三处影各有衷肠要诉。

圆月下，长心丫头拿出一枚拇指大的玉刚卯给常寿，“我给你刻的护身符。”

常寿一握那玉刚卯，仔细瞧了瞧，“为什么刻老头不刻你。”

“你就爱乱说，”长心这才显了羞意，随后又有几分离别之伤，“这老头名翁仲，是威严勇猛的大将军，威震八方，带上他你一定平安回来。”

“等我回来，我一定娶你。”常寿一牵长心的手。

另一头的树下，玥儿紧盯着玉刚卯，看着常寿牵着长心的手，艳羡之余便问程襄，“你喜欢什么，我也给你刻一个。”

程襄却道，“你可别刻了，手又不巧，剌手还费玉。”

言罢，程襄就被苍玥踹了一脚，“你这样我不理你了。”

这两处风景好生不同，苍婧伏在萧青膝上，正想着人和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抬头却见萧青皱眉样。

苍婧点了点他的眉心，萧青便道，“我在想，我得好好去，好好回来，绝不能缺胳膊断腿的。”

“什么缺胳膊断腿，你缺得了吗。”苍婧抖着唇掐着他的胳膊，她掐得可狠了，萧青隔着衣服都喊疼了。

“酒醒了吗？”苍婧问。她就当他酒醉当头，说了胡话。

他当然不是酒醉，可她明艳之容增了凌厉，直直望着他。萧青自问气势不足，便道，“醒了。”

“你看看这帮孩子多让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