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水玉露饮,痛骂昏弟
心。
“我们走!”她扶起萧如丝,拉过萧青。
一时间人影从苍祝眼前消失,就像一团团光消散。苍祝感觉到了恐慌,更多的是猜测他们要干什么。他翻过身看着他们,他们还没离开,可都背过了身。
苍祝问,“苍婧,你带她们去哪里?”
苍婧冷笑,“能把铜水拌石头当饭吃的人,还有必要救吗?就算救得过来,心也救不过来。我随你怎么折腾自己,爱死不死。”
萧青亦随着她毫无情分地道, “没错,我们去找太子。等你死了以后,我们就拥着太子登位。就像你日日夜夜想的那样,日后大家日子都好过些。”
他们毫无顾忌,把魏侍医都听得发抖。哪有人明着说这些大逆不道之言。
苍祝在病榻上又气又痛,指着他们的背影道,“你们放肆!”
“你死了不就是这样吗?早晚而已。”萧青道。
“是啊,你给萧青三公之上的高位,没个实权还没个体面了?你非要折腾死自己,就别怪别人把皇位捡了去。”苍婧一点余地不留。
既然苍祝最喜欢皇位,那就拿他最喜欢的东西威胁他。
苍祝一下被噎住了声。
片刻的沉默,他们转身,见苍祝看了一眼他的汤药。
苍婧不知苍祝在想什么,她眼里的这个弟弟已经不人不鬼。
她看到这样的苍祝难掩痛苦,冲过去拉起他,“你非要我们说难听的话才肯听一听。你干嘛这样,你醒醒可不可以。”
醒,如何而醒?
苍祝最后是被萧青灌下的泻药。什么成神成仙,长生不老,圣泉宫里恶臭连连,苍祝拉了一天一夜。除了恶臭还有血水,而他的高烧依然没有退去。
这一夜,萧青去了乐府找陈培言要人。
圣泉宫里魏侍医在旁侍疾,苍婧和萧如丝坐在圣泉宫。无论苍祝怎么喊他的文成将军,苍婧都不让人去召。只差人送去一句话,“明日不能证明他是仙道,本宫必杀他。”
疯执的君王难见仙人,便在宫中作狂,逼着魏侍医拿出仙丹。
魏侍医被逼地没法子,又道, “陛下啊,你即便饮下泻药,也只是清了肠胃。陛下的高烧臣未必能治好。”
“给朕仙丹!”他依然执着。
“陛下,你糊涂啊。若是有傅军医在,他兴许有方子救你。”
“别跟朕提那个军医。”
苍婧听着他们的对话,总觉得不对劲。她一步步朝苍祝走去,“人呢?”
苍祝不作答。
“我问你人呢!”苍婧有一种恐惧油然生起。
第二声问刚落下,萧青就冲了进来。他跑向了苍祝的床榻,露出了苍祝最怕的那番面容,揪着苍祝将他从病榻拎起来。
苍婧呆立在原地,萧青如此失态急愤,是她头一回所见。她并没有冲上去相阻,在那一瞬间她相信萧青知道了极为不好的事。
只听得萧青悲从中来的质问,“你为什么要杀他,他跟着我们历了多少回战场,他没有死在敌军手里,却死在你手里!”
那便是说,傅司命死了。
苍婧一下心哀至痛,万般失望,一个帝王为了个长生药杀了一个军医。
一声长泣忽而发出,就是那魏侍医所哭。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哭啊,因是他亲眼所见。
苍祝逼问傅司命有没有没长生药。
傅司命无论受了什么拷问,都说没有。
八十岁的老者,受一身刑罚,仍怒目圆睁,直望君王,“做人难成,竟梦仙神。长生不老,鬼魔之心。”
因是由此,苍祝杀了傅司命。因是由此,魏侍医根本不知如何行医。千想万想想不到帝王糊涂至此。
“他骗朕,他有药方。”苍祝还在执着。
魏侍医仿佛看到明日的自己,他一时急愤,“他若有他不吃吗?能叫自己老成那样?”
皇城的侍医骗不下去了,苍祝如听闻大逆不道之言,指着魏侍医道,“你说什么?你也信他,是不是不要活了。”
“他说错了吗?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要把大平治成何样!”苍婧质问着,可苍祝根本不在乎,他只在乎长生。
魏侍医看着充满杀意帝王的眼睛,他再也没有跪在那里。他起身道,“没有仙丹。因陛下要仙丹,我才谎称炼仙丹。”
“你也骗朕,你有仙丹。”苍祝令道。
而魏侍医如那个军医一样顽固,“没有仙丹!”
“你有。”苍祝在病榻上,忍着痛还要争执。
萧青失望透顶,苍祝还未觉得那目光刺眼,苍祝只是看着那个侍医,要仙丹。
“医人不医鬼,人命可救,鬼心难救,陛下无药可救。”魏侍医死心地转身而去。
“朕杀了你!”
听着苍祝又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