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赢

他一点的话，说不定他还会跟许尚淮藕断丝连。而且，姐姐，”齐嘉羿听出了她拒绝的意思，便换了哀求的语气，劝道，“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如果宣宣跟许尚淮分了，那他就是你一个人的了。这是双赢的事情，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没什么好考虑的——”齐媛媛断然拒绝，她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挂断了电话。她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她跟许尚淮的婚纱照，忽然眼睛发酸。

她吸了吸鼻子，看自己手机的其他几条微信消息，几乎全部都是恭喜她的，陶斐甚至还暧昧地问她初夜感觉如何。

齐媛媛摁灭手机，她压根不知道怎么回复陶斐。她起身关灯，却发现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许尚淮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她。

“看来齐小姐嫁给我的目的并不单纯。”许尚淮换了白天婚礼的西装，穿的不知道是谁的运动服，领子开的很大，甚至可以看见脖颈上清晰的吻痕。

这无疑是秦小宣的宣示主权，许尚淮看起来也是乐在其中。

许尚淮对她，竟是连伪装都懒得做。

齐媛媛的眼睛被刺痛了，她仰着脸看房间里的吊灯，她不知道许尚淮刚刚在那里，把她跟齐嘉羿的对话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你也认为我嫁给你是带有目的的吗？”齐媛媛闭了闭眼，她的眼球因为看久了明晃晃的灯泡而有点发酸发涩。

“不然呢？”许尚淮半靠在门上，他深深地看了齐媛媛一眼，然后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运动服，使本来就松垮挂在肩膀上的衣服向下拉了一点，他就这样隐晦地彰显着秦小宣对他盖章炫耀般的吻痕。

“你们腾耀出了那档子事，你是早知道内情，然后才来求我娶你的吧？”许尚淮厌倦道，“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齐媛媛沉默片刻，忽然鼓起勇气反驳道。

许尚淮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她想嫁给许尚淮跟齐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爱的是许尚淮这个人，而不是许尚淮所代表的利益。

她叔叔贪钱导致两家合作陷入冰点那是她爷爷关心的事情，她能放弃自己的尊严、放弃自己的一切求许尚淮娶她，仅仅只是因为她爱他，仅此而已。

许尚淮不喜欢她，她能忍着心痛接受，但是就连她这点卑贱的爱意，许尚淮也要给它贴上别有目的的标签吗？

许尚淮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听齐媛媛说这些赌气似的话。

“齐媛媛，我跟你只是合作关系。”他再次重申道，“你要知道，我能娶你你应该感激的是小宣，而不是我。”

齐媛媛的瞳孔猛然放大，她放弃身为一个女性的尊严求来的婚姻竟然到头来还要感激秦小宣吗？多么好笑。

齐媛媛的神经啪的一声断裂了，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嗓子里发出破碎的悲鸣，她拼命仰着头让自己的眼泪不要从眼眶里掉下来。

许尚淮皱了皱眉，齐媛媛这个样子实在是像爱而不得的深闺怨妇，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敲打一下她，让她不要再抱有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是不会跟你上床的，”许尚淮把“上床”两个字重重一咬，“如果你打着用我俩的床照气走小宣的主意，那你注定会失败。”

齐媛媛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她忽然觉得许尚淮的话极为遥远，她模模糊糊地听不明白。

难道她在许尚淮心里就是这么不堪、这么下贱的人吗？为什么她的弟弟，她喜欢的人都这样看她？

齐媛媛觉得心脏闷闷的，像是海绵吸满了水，在她心里慢慢胀大，堵的她喘不过气来。

“你好自为之。”

许尚淮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要走，齐媛媛憋住眼泪，急急地叫住他。

“许尚淮，等等——”她哀求道。

许尚淮仍然保持着朝外走的姿势，只是顿下了脚步，光看背影，都能感受到他的不耐烦。许尚淮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怎么了？”

齐媛媛揪着床单上的鸳鸯刺绣，她努力想让自己的声线正常一点，可是，这都是徒劳，她哽咽着声音，眼泪啪嗒地汹涌地掉下来。

“我爱你……无关任何人。”她不奢求许尚淮能爱她，她只希望许尚淮能够知道，她喜欢他，不掺杂任何杂质。

许尚淮愣了愣，他似乎没想到齐媛媛突如其来的表白，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忽略掉齐媛媛满怀希冀的表情，“不早了，快点睡吧。明天上午还有家宴呢。”

***

齐媛媛睡的很不好。早上起床黑眼圈重的用了几层遮暇都没遮住。

这次的家宴是齐老爷子组织的，地点在一处私密性很好的酒店。

来的人也不多，仅仅只是齐正永夫妻，齐嘉羿，齐老爷子，以及新婚的齐媛媛跟许尚淮几个人而已。

齐媛媛永远都不会想到，这次家宴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