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
自从定襄侯被禁足,娴宁公主多次进宫求情,可都被成隆帝拒之门外,定襄侯府便没人再有多的心思关注郭钰的婚事了,加上郭钰自已也不甚关心,白府那边暂时拖着没有回音,下聘礼的事情便就此卡住。
上官将军府里平静如水,上官玄安还像往常一般习字读书,只是鲜少进入画室了,一切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他跟没事人一样,天成却急得抓耳挠腮,成日劝说玄安去找文棠讨要解药,若是不给,便找郭钰要去。
“公子,性命要紧,其他的便都次之了。”
可任天成如何苦口婆心,玄安也不予理睬,说的次数多了,反倒转过来提醒天成不要节外生枝。可天成终究没听主人的话,没隔几日,木山大帐中就出现了他的身影。
“将军,帐外一人手持上官府令牌求见。”郭钰亲兵入帐通传。
“上官府?”郭钰纳闷,不知玄安有何要事,竟遣人来木山,“快请进。”他担心怕是有什么要事,赶紧让亲兵把人带进来。
木山地势比京城高出不少,故虽京城已略有转暖,木山上却仍是冷风冽冽,枯木潇潇。天成裹着一身棉衣,双手扔不断揉搓,打着哆嗦,等进到将军帐后,熊熊燃烧的帐火才又让他整个人放松下来。
郭钰认得玄安身边画僮,一见便开口询问所为何来。
天成双脚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口中高呼:“将军救命,将军快救救我家公子啊。”
郭钰闻言大惊,忙提步上前拉起天成,问道:“发生了何事?”
天成面容悲戚,声音哽咽,事无巨细地将文棠如何夜闯上官府,如何给上官玄安下毒的经过一一说了,只是避重就轻地省却了其中关于白影寒的隐情。
听完天成的叙述,郭钰脸色铁青,双手负于身后,一双眼睛闪着冷冷寒光,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天成,直盯得天成背上汗毛竖起。天成哆哆嗦嗦地又道:“公子因中毒身体抱恙,近来日日噩梦,还犯了一次心悸,若是再拿不到解药,长此以往,怕会有生命危险。”
“郡主为何要向玄安兄下毒?”郭钰神色凝重,如鹰般的目光锁住天成,像是离弦的利箭射透到天成心里去。
天成打了两个寒噤,不自觉地将手塞进宽大的棉袖里,支支吾吾地道:“怕是南淮郡主记恨当年老爷伐楚......”
见天成诋毁文棠,郭钰断然厉声喝道:“胡说,那些都是上辈恩怨,与玄安何干?郡主也不是那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见郭钰一脸不信的样子,天成着了急,想反驳却被郭钰气势所慑,嗫嚅着说:“小的说的都是事实,将军若是不信,问问郡主便知。我家公子中的是那苗疆蛊毒,此事非同小可,小的可不敢擅自做主,若是拿不到解药,只得让人赶紧去西南向大公子报讯了。”
“蛊毒?”郭钰心中一咯噔,眉心微皱,立即伸手拦住了天成,神色冷峻地道:“慢着,我且去瞧一瞧。”说完,卸下将军甲,大步走出营帐。
天成听罢大喜,立刻跟着出了帐。
二人到达上官将军府门口时,天已晌午,天成领着郭钰到大厅落座后,赶紧入内通报,哪知上官玄安推说正在作画,避而不见郭钰。
天成一脸无奈地对郭钰道:“毕竟事关南淮郡主,公子一直不愿节外生枝,怕是想瞒住中毒的事,不愿让将军知道。”
郭钰低头思索一会儿,仍让天成继续入内通报,坚持要等到玄安作画结束,上官玄安拗不过只得打起精神出来相见。
待到上官玄安行至正厅,郭钰便心中一紧。只见玄安双眼浮肿,面色蜡黄,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郭钰关切地询问:“玄安兄,听闻你近来身体有恙,不知是否让太医院的人来看过?”
上官玄安强打精神,摆手笑道:“近日天气多变,不过是略染了些风寒,已经请过大夫,服过药了,没有大碍。”
“可我看你面色实在不好。”郭钰说着伸手搭于上官玄安右手手腕处,煞有介事地问起脉来。
“子琛兄,什么时候学会问脉了?”上官玄安笑着欲拂手而去,却被郭钰阻住。
“且慢,我向秀宁囫囵学过几手,今日不如且就试试。”郭钰双目微眯,手指于玄安脉搏间点动,须臾才若有所思道:“玄安兄的脉象颇为奇特,不若风寒之相,倒像是中毒......”说完,抬头目光如炬地直视上官玄安。
上官玄安脸色骤变,一把缩回右手,抬头对上郭钰狐疑的目光,立马又镇定下来,哈哈笑道:“看来子琛兄的半吊子医术并不高明,尚需深入研习,我不过寒风入体,服几剂汤药便好了,哪来的中毒之说。”说着边瞪眼看向立于身旁的天成。天成被他一瞪,连忙低头噤声,不敢多语。
郭钰见此情景,心中疑虑又增了几分,可奈何上官玄安始终是毫不松口,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二人喝了会儿茶,又闲聊了几句,见实在也问不出些什么,郭钰只得告辞而去。
天成欲送郭钰出门,上官玄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