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承安侯府2
果不出崔风洛所料,向三皇子投诚的人一批又一批。
如今京城里三足鼎立、暗流涌动,只待成帝驾崩。
三皇子现如今春风得意,只是手底下总是没有像太傅丞相之流的重臣,在朝上与另外两队打擂台不免有些吃力。
这日下朝,三皇子与崔风洛相约京城第一楼膳味居喝酒。
酒过三巡,三皇子唉声叹气。
崔风洛醉眼朦胧问:“殿下为何事烦忧?”
三皇子顺势倾诉“侯爷有所不知,本王虽有侯爷这般大才,却也只有侯爷一个,可用之才不多如何不忧?”
崔风洛听完拍着胸脯:“这有何难。家父曾与莫太傅有些交情。家父虽已过世,但太傅偶尔也会指点我一二。我也算太傅半个门生,明日我就登门造访,殿下且等我好消息。”
“好!本王有侯爷如此得力干将,实乃本王之幸。”三皇子举起酒樽,“来,喝!”
翌日崔风洛向莫府递交了拜帖,提着两卷字画登门。
莫太傅年近耳顺,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莫老,小子最近得了两幅书法大家明观世的真迹,想着您喜欢给您送来。”崔风洛弯腰恭敬道。
“老头子我无功不受禄,世侄你拿回去罢。”莫太傅喝着茶,并不为所动。
崔风洛赔着笑:“这些年莫老指点小子为人处世,小子记在心里不敢忘。”
莫太傅搁下茶盏,捋着白胡:“你既不敢忘,老头子我如何教的你?让老头子我看看。”
“是是。”崔风洛被莫太傅身上气势压得冷汗直流,“您说周而不比,君子慎独。”
“你既记得,又还认我老头子这个长辈,”莫太傅顿了一下,气势越重,“你说你做到哪样了?”
“这…这,小子无才参悟不透。”崔风洛心里暗自叫苦,好好的怎么变成训诫了。
莫太傅失望摆手:“我老了,精力不济。请回罢。”
崔风洛急了,也顾不得寒暄:“莫老,小子无才但三皇子有大才啊。若您愿教,必成大器。他日得势也延续您两朝帝师荣光啊。”
莫太傅一声冷笑:“你既知晓我为帝师,就当明白无为君之才我为何教?”
“二皇子有成帝之才您教得,您不试试怎么知道三皇子没有?”崔风洛涨红一张脸,语气愤懑。
莫太傅从太师椅上起身:“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求你的功名利禄;我老了,只求不丧晚节。来人,送客!”
有家丁来请崔风洛,莫太傅叹息:“我与你父亲是旧识,从前你虽是顽劣却分是非。如今再见,故人之子竟全无故人之姿。是我愧对你父亲,没有教导好你。来日九泉下我会向他负荆请罪。”
崔风洛甩开家丁手臂,自己大步向外走去,撂下一句:“虚情假意。”
三皇子打听到崔风洛去了莫府,一整天都兴奋异常等着崔风洛好消息。
可天色越来越晚,莫府和崔风洛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三皇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傻子也能猜到崔风洛没成功。
原本视莫太傅的支持如囊中之物,没想到崔风洛果然还是个纨绔废物,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明天下朝自己亲自去拜访,希望崔风洛今天给莫太傅留了个好印象。
翌日上朝,随着太监尖细声音:“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莫太傅第一个举着朝笏:“臣有本奏。”
成帝半躺在龙椅上,颤抖着举起手示意莫太傅继续说。
“臣耳顺之年,得以承蒙陛下厚爱,却有心无力于朝政;恳请陛下准许老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说罢,莫太傅跪伏在地,大有成帝不允他不起的架势。
成帝在高处遥望着莫太傅花白的头发,声音艰涩:“朕少时有幸得太傅教导,深感太傅学识广博,奈何时光不返,人不少年。赏金百两,赐‘大儒’牌匾一块,择日还乡。”
莫太傅叩头谢恩。
三皇子没想到崔风洛这么有能耐,人直接搞跑了。
一团火窝在心里,三皇子强压着怒气撑到下朝。
下朝后三皇子马不停蹄赶去莫府,刚巧撞上莫太傅的马车停在门口。
三皇子扯出笑容,向前高声喊:“太傅!太傅!”
莫太傅回过头,见是三皇子没什么表情,只是吩咐下人去沏茶。
“殿下何故匆忙?”莫太傅向三皇子行礼。
三皇子连忙将莫太傅扶起:“太傅何须跟我如此客气,贸然登门实在是我有要事与太傅商议。”
莫太傅将三皇子迎进门,亲自为三皇子沏茶:“小老儿家贫,只有前些日子二殿下送来的君山银针以做招待,怠慢三殿下了。”
三皇子端起茶杯:“莫老说的那里话。二哥送来的东西自是极好的,怎称得上怠慢。”
莫太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