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狼
白川宁感觉自己的瞌睡虫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摇了摇脑袋。
虽然早些时候睡过一觉,但幼狼本就嗜睡,加上后面又经历了一系列惊险的逃生。堪比史诗级灾难片的大幅度运动,极大地消耗了她的精气神。
白川宁露出乳白色的小牙,浅浅打了一个哈欠。不过出于对陌生环境的警惕,她并不敢早眠。
等灰狼休息吧,自己再好好补一觉!
白川宁默默地想。
身体也自觉摆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想和乌烬打一个看谁更能熬夜的擂台。
可惜白川宁实在高估了自己的体力。灰狼还没露出倦意,她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跑偏,东倒西歪得,不住地打摆。
为了保持清醒,白川宁努力睁大双眼,撑直上半身,摇摇晃晃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放大版的不倒翁。
再撑……再撑一会!
白川宁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像偷喝了几十斤的假酒,灰狼一会跑到天上,一会又变成三个。不老实地在洞里乱飞。
忽然一个猛子,灰狼又变成五颜六色的星星,毫无章法地戳到她的脸上。
原来白川宁困到重心不稳,一个栽葱般扎进身下的草堆里,以头抢地,惹了满脸乱七八糟的草屑。
乌烬也被这番动静惊了一下,还没动作,白川宁自己就一边蹬脚,一边艰难地爬了起来。
乌烬收回身体,神色里满是细碎的笑意。
呸呸呸,白川宁用两只爪子不断抹脸,茅草让她觉得痒痒的。
她偷偷眯眼观察了下乌烬,发现对方并没有在看自己,不由松了一口气,暗忖还好对方没发觉自己的囧态。
只不过为什么灰狼一抖一抖的,是冷的吗?
她理好面容,有些纠结得望着自己身下的茅草。
自己好像那个悍匪,鸠占鹊巢不说,短短一会时间,就已经把对方睡觉用的豪华“席梦思”折腾得不成体统,仿佛一处猪窝。
白川宁,你莫不是真是一条狗吧!
她有些惊恐地思考。自己现在也完全合理怀疑灰狼半夜不睡觉,有她的一番功劳。
她心虚地伸出爪子抹了抹茅草团,又把自己往边上移了移屁股,压住毛毛躁躁的茅草边缘。
白川宁隐蔽的动作着,根本不知道自己之前撞到头,瘪着嘴像小猫洗脸一样的可爱模样全被乌烬窥视到啦。这只坏心眼的狼甚至还在“嘲笑”她,压根不是什么被冷风冻到哆嗦。
乌烬嘴角微扬,心情愉悦地盯着洞外逐渐放晴的天空神游。
怎么这么可爱,乌烬心口酥酥麻麻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活力的小狼。虽然白川宁一只小小的,他一口就能吞下,但却十分鲜活生动,有趣非常。
尤其是小狼一副困得眼皮都睁不开,还强装正经的模样,让乌烬觉得心脏里面全都柔软成一滩热乎乎的泉水,顺着四肢百骸流向全身每个角落。
嗯,是个有一点点起床气,也很爱面子,但偶尔超级可爱的小狼。
他把脑袋枕在胸前的前爪上,为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做了一个判断,尾巴满足地晃着。
古灵精怪的白川宁像一束没什么规律可言的光,引起乌烬的好奇。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关注和揣摩小狼的爱好,为她创造更好的环境。
就像乌烬看到小狼疲倦,却并没有强迫小狼乖乖休息一样。白川宁这种行为在离开亲兽的幼崽身上极其常见,往往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于是他尽职得在洞口守夜,纵着小狼折腾。
这可苦了白川宁。
她满心以为自己能“苦尽甘来”,可直到下半夜灰狼还是精神奕奕。
熬不动了……白川宁苦哈哈得想,这只狼难道不会困吗?
她沉重得眼皮像是沾了胶水,狼头也一点一点的,仿佛小鸡啄米般。连乌烬打哈欠的场景都没等到,就一头倒在茅草团上,昏睡过去。
洞外的月亮已经没有了云朵遮挡,皎洁的月光把石洞都照的明亮了半分。
等到白川宁呼吸平稳下来,乌烬上前仔细查探了下小狼,确认没有伤口才转身出洞,来到水潭处拔下几片虎蓟叶,敷在肩膀狰狞的伤口处。
兽人唾液的治愈效果显著,起码现在乌烬的肩膀已经不再流血。但为了加速愈合的速度,乌烬还是需要借助一些药物。
毕竟现在他已经不是孑然一狼了,洞里还有只年幼的小兽需要等他填饱肚子。小狼的牙口还没长齐,死去的野猪肉僵硬的很,恐怕她根本嚼不动。
自己只有早点恢复才能狩猎。新鲜猎物的血液最具有滋养的功效,可以留给小兽好好补补身体。
乌烬思考着未来几天的打算,有些费力地将药草往肩膀送去。因为角度的原因,大半药草都不能很好的停留,他只能借助兽尾盖住,才勉强算是挡住药草的下落。
而后回到山洞,乌烬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