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流城逢琵琶又红鸦
“你们可是有事?为何挡在我这。”那人抿唇,侧着耳朵。
“无事,只是这位郎君,你……你可需要帮助?”黄衫缓缓蹲下身,手中捏着一块铜币。这是弦玑刚才给的,似乎在这里,除了弦玑没有任何人有交通货币,因为铜币难得,现在不是以往。
铛一一
铜币进入颇有余钱的陶罐中。
“黄衫。”药吟蹙眉,轻声道。她们来这主要是打探情况,可不能惹出什么事端,这是千流城,‘千银’鬼王的老窝,再加上,现在队伍少了一个大力,温九尘的分身时间到了,被他的真身强制召回,虽然走前给了一个保命锦囊,但还是谨慎为好。
“师……姐姐,娘亲出门在外,就告诉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姑娘,多谢你的好意,我无事相求,如今变成这样,是我应得的。”琵琶郎君,苦笑一声,“姑娘,恕我多言,千流城不似其它的鬼城……总之,十分危险,你们还是走吧。”
说完,琵琶郎君继续卖起才艺,他们也匆匆为过客,一直走过桥的另一头,桥的另一头,可没有前头漂亮,从天空上直挂百条白带,白带乱飞,宛如群魔乱舞,颇有几分诡异的美。
白带朦胧地印着晕黄的光,两旁变得半明半昧。他们穿过白带,像个没头苍蝇,不知道去哪,到处乱飞。
忽然,不知道到了那个狂欢时段点,一大片一大片霓虹灯,像染坊一样,把空中乱飞的白带染上别色,一时间,原本鸦雀无声的街道,莫名其妙的热闹起来。
“哟哟切克闹!”
“煎饼果子来一套!”
整个街道都充斥着这个声音,那场面何止热闹,简直是热闹他妈给热闹哭丧一一热闹死了。他们都开始在怀疑自己是真的进了闻风丧胆的千流城?这鬼地方叫鬼的KTV差不多!
属于夜店的风将心中的凝肃吹得一干二净,众人愕然,弦玑四下环顾,目光停留在前方。
前方黑压压一片,混着暗红微绿,定睛一瞧,不过是一些混夜醉流的鬼,其间,还杂着人。空荡的街道瞬间人鬼拥挤,呼吸都能嗅到鬼身上的恶气,那些恶气就像是干早见底的河道,散发的腥气。
“呕……呕。”
“你别真吐了。”
“我真受不了。”班嘉快速挤过这散发腥气的鱼肚,随便找一个地方扎进去,结果,一个脚滑,身子重心不稳,朝门槛处砸去。
咚一一
额头狠狠嗑到门槛,发出沉闷的响声,整个身子近乎趴在地上。他们赶过来时,就看见他这般惨样。
“少……少爷。”
玄宗那些个弟子快着步子,惊得舌头打转,忙不迭地去扶一一班嘉揉着额头,眼中含泪,弟子们轻轻拍去他身上的灰尘。
他张嘴刚想牢骚几句,只见,天上掉来一盏玉杯,眸中清晰地倒映着玉色,人惊住时根本走不动道,呆呆立在原地。
砰一一
东西碎了,但料想中的疼痛都没有来临,不知何时,眸中少了一分玉色,多了一张面具。
“蠢货,不知道躲吗?”带着几分嫌弃的声音从他的唇瓣低低吐出,将晃神的人儿,彻底回醒过来。
“我……”
宋拂虚没理会他说话,一把将他从怀中扯到一旁,同刻,昂首而望一一
白金的栏杆上趴着一个红衣男子,男子头戴三乌金,额眉缀红羽,似红鸦化精,嘴角叼着笑容,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头虚抵在栏杆上,一双手搭在栏杆上,衣袖滑落至肘部,食指再次勾过酒盅,盘玩于指间。
“你们怎敢不接我的酒?”
“喂!你那是……唔。”“少爷,少说话。”
“我的玉杯碎了,你们得赔偿。”
来者不善一一那人明显是故意的,但现下身在千流城,不能惹事生非,更不能上去撸一架。
“怎么赔偿?”宋拂虚坦然应上,语气平然。
那人不说话,直勾勾地望着他。周围的已经不自觉放慢脚步,有的停下,目光毫不掩饰朝这边望来,果然,看戏是刻在骨子里传统美统。
“红鸦楼主又要找乐子玩了。”
“这些一看就是出来寻刺激的家伙……惨喽。”
听到红鸦二字,除了弦玑,所有人都朝那人望去一一
忽然,只见半空中就势袭来一盏玉杯!以破竹之势朝他砸去。他丝毫不为所动,一手背后,另一只手缓缓抬起,玉杯顺势挤入两指间。
玉杯中的酒丝毫未洒,映着面具的一角,光色流溢于镜。
“喝下。”
上方传来一道带着命令语气的声音,那人犹是言晏逐笑,懒散的劲从周身散发,眉眼敛起,一根手指在空中像是描绘着什么,颇觉得他喝酒喝得醉了。
“好。”
一声落下,没有丝毫的犹豫,离最近的班嘉愣住,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