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的声音说道：“爷爷，励励听话，励励勇敢，励励不哭了。”

“好，这才像个男子汉！”章镇军弯下腰，继续摸着章励的头，轻声问：“你告诉爷爷，姐姐有没有打你？”

章励犹豫了一下，再瞥一眼不远处的章晓，最终摇摇头：“姐姐没有打我……”

见章励吞吞吐吐的，王金枝抬手就给了章晓一耳光，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个贱丫头，看给我大孙子欺负成什么样了，连句实话都不敢说！别以为你比她大一岁，就能处处欺负他！”

“你做什么？”章镇军朝王金枝大吼一声，顺势将章晓拉到自己身旁。

看见孙女脸上显现出的巴掌印，他有点心疼地摸了摸，问章晓：“晓晓啊，你没事吧？”

章晓脸上火辣辣得疼，可依旧倔强地摇头：“没事！”

这句话可把宋锦花心疼坏了，她一把搂住章晓，眼泪直流：“晓晓啊，我可怜的女儿。”

章镇军心里也不是滋味，虽说章晓是个女娃，可那也是自己的亲孙女，他怎么忍心让孙女一直受委屈而袖手旁观呢？他抬眼恶狠狠地瞪一眼王金枝，高声道：“王金枝，你太不像话了！都没个当奶奶的样子！”

王金枝气得跳起来，她指着自己擦破皮的下巴，大吼道：“老头子你看看，我都被这死丫头害的摔伤了，你还骂我？这丫头就是个讨债的，她不把我们章家搅散了，她心里不痛快！”说完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起来。

一时间，章镇军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拖着王金枝回屋：“好了，别在这丢人现眼，跟我回去！”

王金枝拗不过章镇军，只能在她被拖走的时候，拉着章励一起走：“励励，跟奶奶回去，要不然我不在这里，你那个讨债鬼姐姐又不知道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宋锦花实在是忍不了婆婆对待自己女儿的恶言恶语，放大了声音道：“妈，你一个长辈，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况且晓晓是你的孙女，你干嘛把她想的那么坏？她才五岁啊！”

“哼！谁家孙女敢这样嚣张跋扈？打弟弟不承认还打奶奶！”王金枝铁青这脸，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这样的孙女，谁爱要谁要，反正我是不要！”

章晓闻言，咬后槽牙吐出一句：“谁稀罕你这样的奶奶？重男轻女还欺负我妈，你就是个老妖婆，你才不是我奶奶！”

王金枝还想说什么，可架不住章镇军拖着她出门，她只能咒骂道：“小贱丫头，章家出了你这样的扫把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要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玩意儿，我应该在你一生出来就扔进粪坑！等我以后收拾你……哎呦！”

章镇军实在听不下去王金枝的污言秽语，直接卯足了劲把她往院子外一扔：“你还说？真不嫌丢人吗？”

王金枝没站稳，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哎呦，摔死我了！”

章晓立刻跑过去，还没等王金枝反应过来，抄起稚嫩的小手狠狠给了她一耳光：“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说我是讨债鬼扫把星，我看你这个老巫婆才是！以后你别想再欺负我和我妈一根汗毛！”

王金枝愣了一会，她完全没想到章晓会这样，等反应过来后，立刻拍着大腿作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大哭起来：“哎呀，真是没天理了，我们老章家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出了章晓这样的丧门星啊！”

她一边哭一边喊章镇军：“老头子，现在你看清楚了吧？这丫头她就是个搅家精啊，你还护着她吗？”

章镇军面色难堪，二话没说拉着王金枝回了家。章励见奶奶走时把他忘记了，他赶紧转身跑回了自己家的院子去。

章晓的举动也把宋锦花吓到了，她赶紧拉着女儿回了屋。

章晓此时脸上的巴掌印越发明显，可以看出半边脸已经微微肿了起来，宋锦花赶紧心疼地用毛巾给她冷敷。

想起自从章晓出生以后，受过婆婆的那些冷眼，宋锦花忍不住掉下眼泪。如今想起章晓打王金枝的那个画面，她竟然由衷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真是没有白养活。

章晓发现妈妈又流眼泪，她忙抬起小小的脑袋，给宋锦花擦眼泪：“妈妈不哭，以后晓晓保护你，绝对不让别人欺负你。”

这话一出，宋锦花一下就破防了，她搂着章晓哭道：“妈妈的好女儿，委屈你了。”

章晓依偎在妈妈怀里，觉得很幸福：“妈妈，我不委屈。以后我也不委屈自己，你也不能委屈自己，好不好？”

宋锦花连连点头，还没开口说话，门外就传来丈夫严厉的声音：“章晓，你给老子滚出来！谁让你打奶奶了？”

跟着传进章晓耳朵里的声音是二叔章天飞的。

“大哥，你有话好好说，孩子还小不懂事也是平常。”

接着就是二婶唐英的声音：“是啊是啊，说说她就行了，不懂事就慢慢教……”